麥局長說,是沈毅保舉了他。
兩人又聊了幾句,才掛斷了電話。
“老…老沈,是我,李誌軍。”
所裡倒是有宿舍,但那是90年代的裝修,冇空調。那頂吊扇一邊晃一邊尖叫。
“哦,好的。感謝帶領。”
“不消找獸醫了,李所,您就是獸醫!”一個村民俄然冒出一句。
李誌軍看著這風趣的場麵,內心一陣無語。
李誌軍搓了搓手,思路卻飄向了沈毅。
電話接通了。
“老沈,我……”李誌軍剛想開口解釋幾天前的事情,卻被沈毅打斷了。
他和沈毅從小一起長大,一起逃課,一起打鬥,一起追女孩,說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也不為過。
年青民警一臉委曲:“但是老王說,羊如果生不下來,他就要跳河!您從速去看看吧!”
“李所,李所!不好了!老王家的羊難產了!”
但是,每一次拿起手機,看著阿誰熟諳的短號,想撥打卻又冇有勇氣按下去。
他狠狠地掐滅了菸頭,罵罵咧咧地跟著年青民警去了老王家。
那件事,是貳內心的一根刺,內心非常慚愧。
他很想打個電話,慶祝一下他。
“感激的話,你還是對你的好哥們沈毅說吧,他向我保舉了你。明天記得報到,就如許。”
“媽的,豁出去了!”李誌軍咬了咬牙,狠狠地按下了撥號鍵。
夏天冇空調,隻要一台老掉牙的吊扇,吱呀吱呀地轉著,彷彿隨時都要掉下來砸死他。
他愣了幾秒,才結結巴巴地問:“麥局,您……您冇開打趣吧?”
李誌軍愣住了,他甚麼時候成獸醫了?
自從獲咎了李家,他就被髮配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州裡,每天通勤時候比上班時候還長,屁股都坐扁了。所裡的宿舍,說是宿舍,實在就是個破屋子,九十年代的裝修氣勢,牆皮都班駁脫落了。
老王蹲在中間,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著:“我的羊啊,你如果死了,我也不活了!”
“真的?恭喜啊,老李!這但是個好處所,離市裡近,生長空間也大。”沈毅的語氣裡充滿了樸拙的慶祝。
他瞪著阿誰村民,想噴他一臉口水。
“哈哈,老李,被嚇到了吧。”
老沈,還真夠意義!
李誌軍躊躇了一下,還是決定先說閒事。“老沈,我……我調到紅纓鎮派出所當所長了。”
但自從那件事以後,兩人就很少聯絡了,精確地說,是他不敢聯絡沈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