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忍啊……”

“呸！”淑妃趙氏吐出一口唾沫，正中安陵王李承的左臉。

謝安聞言苦笑一聲，不知為何，他腦海中俄然躍出了許很多多所知的狠人，比如說製定炮烙之刑的商紂王，坑殺趙國四十萬降卒的秦將白起。亦或是搏鬥外戎最為心狠的冉閔，但此時現在在謝放內心，後三者的心狠，遠遠比不上李承。

十萬周軍驚呆了，有些士卒乃至感受本身渾身冰冷，手腳發顫。

“哎呀，完了麼？”安陵王李承側頭瞥了一眼那第三尊銅釜。看他那輕鬆的神采，彷彿剛在廣陵的迎春樓聽樓內的鶯鶯燕燕彈罷一支婉轉的琴曲。

連長孫湘雨都如此堅信陰德之說，安陵王李承又豈能超脫彆的？

如果說八賢王李賢是謝放心中為數未幾的君子典範，那麼論起胸懷、度量最豁達的人，恐怕就要數這位皇五子了，畢竟他當年所做的事，特彆是逼宮事件告一段掉隊，絕非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

額頭抵著雪地，趙氏死死地咬著嘴唇，滿臉痛苦之色。

殺兄之仇的兒子，豈能容其留於人間？！

實在，早在謝安開口的一頃刻，李承便已猜到了他的心機，當即便將那嬰孩丟入了沸水，免得謝安來壞他功德。

[嫂……殛斃王兄的仇敵尚活活著間，不過其妻、其子，王弟已先將其送入陰曹……]

[殺子之母，後複殺子……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謝安神采龐大地望著安陵王李承。但是，李承確切是冇有子嗣的……

[是因為如許，而冇有留下子嗣麼？]

李承知伸謝安好歹也是個識大局的人，決然不會因為秦王李慎這個叛賊而與他產生衝突，畢竟二人不存在任何的好處牴觸。

也不知是犯困還是因為醉酒的乾係，阿誰天真而還不曉變亂的嬰孩，彷彿並不知他的生母已被身前這位叔叔輩分的男人所生生烹殺，小臉紅撲撲地，眨著一雙充滿童真的眼睛，下認識去舔著那蘸著酒水的筷子頭。

而此時，襄陽城上的秦王李慎已氣地滿臉烏青，渾身顫抖。

隻不過是數十息擺佈，逐步喪失體力的淑妃趙氏，活生生被銅釜內的高溫烘烤熟了，氛圍遍傳彷彿烤肉般的噴香，此中模糊裹挾著幾分焦臭。

“呼……”

他不但單隻是為了折磨秦王李慎，用最陰損、最暴虐的手腕。宣泄貳心中那份悠長以來壓抑著的仇恨，那份沉重到早已扭曲的仇恨，那更是一場演出，一場由他一手主導的好戲，上演給秦王李慎看，至於謝安、劉晴、十萬周軍、五萬白水軍。或許在李承眼裡隻不過是無關緊急的旁觀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