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時全部江南官府的做派，為了奉迎天子、為了升官發財。不乏有本地的官府將無辜的百姓誣告為承平軍，乃至於在阿誰十年裡，江南的人丁竟銳減了一成。

“嗬，南城門打起來了……”

明顯方纔還與承平軍誓死廝殺的他牛渚軍士卒，現在竟然背叛，將城門拱手讓給了承平軍。期間有一些不想這麼做的士卒，亦被那些叛徒無情地殺死。

在牛渚軍千人將吳赳奉枯羊之命佯攻南城門的時候。劉言已登上高樓，便喝酒便撫玩全部戰況的顛末。這是他獨一能做的事。因為他隻不過是傀儡罷了。

究竟上，劉言開初確切也想過，因為他是南唐皇室劉氏最後的男丁，他感覺本身有需求負起家為亡國之君的任務。畢竟在其父親南唐天子劉生駕崩、他諸多兄長又死於非命的當下，隻要他纔有資格決定國度的走向。

在劉言看來，他南唐的百姓既然在大周皇室李氏一族的管理下餬口得比本來在南唐劉氏一族管理下還要好，又有甚麼來由背叛大周的統治呢？莫非要捐軀無數無辜的百姓性命，與大周廝殺至生靈塗炭、民不安生麼？

“……”

“話說返來……”

直到劉言重視到城內東、西、北三處城牆的守兵變更，他這才恍然大悟。

那員小將何許人也？

在寓所的後院花圃，南唐後嗣十三殿下劉言單獨一人在花圃的石桌飲著悶酒，嘴裡喃喃唸叨著那句讓枯羊咂摸滋味好久的話。

因而乎，那幾個老寺人便帶著劉言在廣陵落了腳，一麵傳授這位小主君學文習武，一麵刺探他們所儘忠的天子劉生的動靜。數月以後他們才曉得，他們所儘忠的天子劉生被大周天子李暨逼死於虎林。

[北國之民，處北國治下，民生卻猶勝先前。欲累萬眾無辜伐北國，至生靈塗炭者乎？――不成惹事造亂也！]

“本來如此……本來伍衡是籌算借枯羊誘入周軍，好一網打儘麼？――咦？那支軍隊是……”

滿臉苦澀笑容，劉言苦中作樂般讚道。固然他並不清楚伍衡與枯羊之間那種令民氣驚的相互算計。但多少亦能體味到此中那份凶惡。

站起家來，已喝得酣醉的劉言搖搖擺晃地走向了城守府最高的修建。因為是傀儡，伍衡底子不成能賜與劉言絕對的自在。是以，當伍衡開初扣問他但願居住在城內那邊時，劉言挑選了城守府中那座最高的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