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這個期間,堆積的冰雪大多已熔化,吹拂過臉龐的風中帶著絲絲風涼。再不似春季時那般酷寒,因而乎,在這等大好氣候下,上巳節便成了世家公子、蜜斯駕車玩耍的日子。
就在謝安與苟貢對橋下河中玩耍女子品頭論足之際,忽有一輛馬車緩緩駛向石橋。在謝安身後逐步停了下來,繼而,有一名身穿白紗錦服的貌美少婦,從馬車上走了過來,手持一柄碎花紙傘,盈盈走向謝安。
苟貢亦是奸刁油滑之輩,那裡會不知謝放心中的芥蒂,眨眨眼用心說道,“那就冇體例了,不過,徹夜街上來往行人頗多,龍蛇稠濁,倘若其主仆二人歸去時碰到歹人,這可不妙!”
無庸置疑,這位年青貌美的少婦,便是南公府呂家兒媳、謝安至今念念不忘的女子,廣陵蘇家之女,蘇婉。
“一年半,打滿籌算也不到兩年……我已是朝中刑部尚書,兼掌大獄寺,南、北鎮撫司……當初廣陵那些不成一世的官員,現在在我看來屁都不是,隻要我一句話,哪怕是廣陵郡郡守,也得乖乖到我大獄寺重牢內做客!——我說過的,十年以內,我會爬上高位,到當時,我會替你報仇,將那些毒害蘇家的惡官繩之以法……”
想來也是,雖說石橋上亦有很多行人頓足張望橋下的美景,可似謝安、苟貢如許一站就站大半個時候,並且眼神肆意、毫無諱飾意義的傢夥,總償還是少數。
當然了,這僅僅隻針對於百姓女子,至於像長孫湘雨這等世家令媛,不管在甚麼日子,都被要求端莊風雅,可想而知,在碰到謝安之前,本性喜熱烈、玩耍的長孫湘雨心中究竟有多麼苦悶。
也不知是否是因為當上了大獄寺少卿一職,苟貢一改當初東嶺眾中的罪過,再不去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也是,人一旦有了職位,便會下認識地珍惜羽翼,這是人之常情,如果能夠的話,縱觀天下之大,有幾小我情願自甘出錯,蒙受詬病、被人指責?
見此,苟貢望了一眼謝安,心想,大人啊,下官隻能幫您到這了……
“……”憤恚地望了一眼謝安,蘇婉當即回身,臉上彷彿蒙了一層寒霜,憤怒般喚道,“映梅,歸去了!”
總得來講,這個節日麵向人眾的分歧,它代表的意義也大為分歧。
“嗯,蠻好的,府高低人都對妾身甚好,公公……”說到這裡,蘇婉神采一黯,強顏歡笑,岔開話題說道,“反而是謝大人,比來如何?”
不過話說返來,苟貢確切不如謝安為人蕭灑,你看謝安,身為一品大員,朝中刑部尚書,眼下站在石橋旁堂而皇之地望著在河水中玩耍的女子,臉不紅心不跳,哪像苟貢似的,一句話就被謝安說得噎氣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