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麵債？”蘇婉迷惑地望著呂公，隻可惜呂公不予解釋，不，應當說，他不知該如何解釋。

“婉兒，趁著這幾日天氣不錯，不若出去散散心？”

究竟證明，呂公的來到，叫謝安頗感驚奇與高興，連連扣問呂公究竟是何時回到冀京，但是對於呂家兒媳蘇婉，謝安仍然顯得還是那般生分，幸虧當時李壽的妻室、當今的王皇後將蘇婉請到了內宅為來賓女眷專設的宴席。

說實話，如果能夠的話，謝安不想再與這個女人有任何的乾係，倒不是說他恨她，相反地，他這是在庇護她，畢竟二人的身份，存在著太多的爭議，但是呂公所放出的這枚香餌，卻叫謝安不得不乖乖中計。

蘇婉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公公不在京師，由兒媳籌劃家業，兒媳不敢怠慢……客歲事末，兒媳叫府高低人在阜成街夠得一片門麵房，開了一家鋪子，托人從漢中、西蜀等地夠得上好錦緞，叫匠工裁製裁縫，售於京師達官朱紫，謹慎運營、很有紅利，財帛進支，皆記實在賬，兒媳這就取來請公公過目……”

說李暨窮兵黷武也好，好大喜功罷了，在他當天子的那些年，李暨前後起兵二十餘次，率中原、河北精銳士卒，親赴疆場，北使烏桓震懾，南叫四夷臣服，西攻羌氏、南擊蠻族，終得安定四海。但為此，亦支出了沉重代價，比如說，東公府梁丘亙的宗子、梁丘舞的伯父、東鎮侯梁丘恭便病故死在征討烏桓的途中。

謝安聞言吃了一驚，難以置信地望著呂公，他當然清楚呂公指的是甚麼。

在計算家業的過程中，呂公非常不測埠發明，本身呂家這位兒媳不但賢惠，並且頗長於理財，也難怪，畢竟人家本來就是廣陵富豪蘇家之女，天然精於商賈之事。

――時候回溯到大周弘武二十三年仲春十八日，冀京――

“公……公公，”咬了咬嘴唇、眼神龐大地望了一眼謝安，蘇婉低著頭小聲說道，“公公的美意兒媳心領，隻是小安……隻是謝大人剛纔新婚，而兒媳又是……此事多有不便……”話中[公公]二字，咬字甚是含混不清。

“阿誰臭小子！”呂公皺了皺眉，繼而暗自歎了口氣。

深深打量著兒媳略顯蕉萃的麵龐，呂公心中不覺一酸，好言說道，“好孩子，現在老夫既然已回到冀京，你就好生安息一番，家中生存，自有老夫來操心……”說到這裡。呂公好似俄然想到了甚麼，笑著說道，“對了，進城時老夫傳聞了，待明日新皇早朝罷了，小安便要梁丘家、長孫家的那兩個丫頭結婚……那小子終究也要立室立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