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是,王建卻不知堂兄王亮心中的諸多衝突設法,猶抬高聲音滾滾不斷地說道,“亮堂兄恐怕不知,周軍主帥謝安,乃我家將軍的親姐夫,是以,涓滴不需擔憂周軍是否會過河拆橋!――而據漠飛阿誰大刺客所說,周軍最想要的,隻是伍衡以及阿誰劉言殿下,至於五方天將,可恕可不恕,就看那四人如何對待此事。而至於我等……小卒罷了,周軍豈會操心吃力去計算?”
王建暗自點了點頭。
這位明顯身具南唐皇室血脈、卻偶然於介入九五的皇儲爺,曾在一次酒宴中成心偶然地透露。承平軍中何人今後功勞最高,他便以劉氏子嗣的名義支撐該人成為南唐天子,這使得當時在場很多大將心生遐想。
“我要見王亮將軍,費事這位兄弟上去通報一聲。”
“不是叫你莫要那般稱呼我麼……亮堂兄!”
但是,他不敢。
“那不是傳聞亮堂兄高升為守城門的大將,是以前來慶祝嘛!”
“哈哈哈!”王亮聞言哈哈一笑,繼而重重一拍堂弟的肩膀,語氣沉重而誠心腸說道,“不管如何,能活下來就好!――此地不是說話的處所,走,你我上城樓再細說!”
見此,王亮也不對峙,目送著王建走遠。
王建記得,那是他堂兄王亮在送彆時偷偷塞到他手心的。
“這不是眼下缺人麼?”舉杯一飲而儘,王亮小聲說道,“想必你也曉得了,伍帥麾下五方天將,左軍天將衛莊傳言暗害代替伍帥。是以遭伍帥下放,對,就是下放到你們牛渚去了……前些日子傳聞他死了,對吧?”
而這些,是王亮所不敢設想的。
“……”王亮沉默不語。
[莫非枯羊是另一個衛莊?]
眯了眯眼,王建細心觀瞧,卻那片碎瓷上草率地刻著一個字。
終歸是年逾未見,王亮、王建堂兄弟二人趁著這來之不易的時候暢聊著,乃至於兩壺酒水在不知不覺中便被二人飲儘,而即便如此,二人仍然感受有些意猶未儘。
“亮堂兄,說句不好聽的話,你感覺承平軍能打得過周軍麼?――當初在橫江水域的小舟上,小弟與枯羊大帥會晤了他那位親姐夫,即周軍主帥謝安,此人明白地奉告我等,我承平軍之以是眼下能與其鬥地平分秋色,那不過是因為北疆有燕王李茂在罷了!恰是因為有那頭北方的猛虎在幽州虎視眈眈,這才使得冀京四鎮不敢擅動,像梁丘舞那般天下無雙的周國戰力亦不敢私行分開京師……不然,不需冀京四鎮齊至,單單是梁丘舞親率東軍神武營南下,我承平軍如何抵擋?――當年毀滅我南唐的東路周軍,一日內連克三城,三月內破四十餘大小城縣的前東鎮侯梁丘恭,以及二十年前追殲我初代承平軍,在蕪湖逼死初代大帥薛仁的後東鎮侯梁丘敬,可恰是梁丘舞的伯父與生父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