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正如謝安所想的,在李賢說完那番勸降的話後,冀都城頭上傳來燕王李茂的一聲嘲笑。
畢竟,謝安隻是含混其辭地應了一聲。
想到此處,即使燕王李茂,也不由得腦門排泄層層盜汗。
[被抓到把柄了……]
深吸一口氣,燕王李茂總算是沉著了下來,想來也是,他終歸是縱橫草原的霸主,決然不會因為謝安這幾句話而氣憤到落空明智。
話音剛落,謝安身邊的李賢搖點頭。淺笑著改正道,“並非隻是六成,起碼九成!北疆軍中最難對於的,便數漁陽鐵騎,現在漁陽鐵騎已然是變成步兵,氣力天然是大打扣頭。更關頭的是,自打李茂坐鎮漁陽以來,北疆軍攻伐居多、戍守寥寥,乃至於北疆的步兵在攻城拔寨之事上非常凶悍。但此中大多士卒卻不知該如何守城……北疆步兵尚且如此,更何況漁陽鐵騎?謝長孫氏這招攻防互換,罷了說幾近將北疆軍的戰力崩潰了八九成。”說罷,他轉頭望了一眼主帥戰車上抱著兒子末末的長孫湘雨。
苟貢聞言心中更是敬佩,畢竟他本來就是謝安的親信之士,得知本身所儘忠的家主竟有著不減色八賢王李賢的仁義之心,心下倍感高興,當即嘴裡一股腦地倒出了浩繁獎飾之詞,隻聽得謝放心中難堪不已。
不過想想也是,燕王李茂既是他李氏皇族的一員,又是一名難能寶貴的善戰之將,不管是於公於私。以暢旺大周、傳承社稷為己任的李賢,都不會放棄任何一絲挽回的機遇,哪怕這個機遇過分於纖細近乎微不敷道。
苟貢聞言麵色微微動容,由衷讚道,“不愧是賢王殿下,公然是宅心仁厚……”說到這裡,他俄然想到了甚麼。轉頭望向謝安,一臉恍然大悟地問道,“莫不是大人亦是這般考量,是故才叫卑職莫要在城內水井投毒?”
眼瞅著城下那些蓄勢待發的朝廷方軍隊,燕王李茂眼中神采一陣變幻,彷彿在掙紮著甚麼。
“怪不得劉智囊必然要去博陵替大主母得救……”唐皓恍然大悟地喃喃說道,說完這才俄然驚覺到長孫湘雨那道瞥向他的淡淡目光。訕訕一笑,當即不敢再多嘴了。
但很遺憾的,苟貢終歸隻是一個半吊子的醫師,除了壯陽藥就隻會煉製毒的他。如何研製地出這類近乎神話般的奇毒?
“能不恨你麼?”好笑於苟貢狼狽的模樣,冀州軍主力師的副帥唐皓輕笑著介麵道,“苟少卿那一劑藥,但是讓北疆的戰力起碼滅亡了六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