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想了想,悄悄從房門前退開。
透過人縫,瞥見程家院門大開。
她記得上輩子聽誰說過,程有工就是被關在屠宰場的一間破屋子裡的。
隻見程有工手腳被綁著,死狗一樣躺在地上。
“殺千刀的,不準搬我的箱子!”
幾個壯漢正在程家的屋子裡進收支出的搬東西。
隻為和池家要一筆池早的“扶養費”,好救寶貝大兒子的命。
有程家的笑話能夠看,她如何能錯過?
偏程有工狗膽包天,仗著一張白皮子臉長得不錯,竟然勾搭上了壯漢的媳婦兒,和人廝混被壯漢堵了個正著。
可八百塊彆說對他們如許的老農夫,就是城裡的工人家庭,都少有能拿得出來的。
池早看著這一幕,目光冷沉。
“啥意義啊,程家哪個兒子?大兒子程有工嗎,他乾啥了,咋還要送派出所呢?”
池早擺佈瞅了瞅,尋了個空子,鑽了出來。
“呸,晚一天拿不到錢,老子就多揍你一頓!”他朝程有工啐了一口,鎖上門走了。
目睹能搬的都搬差未幾了,壯漢看向蹲在地上縮著脖子的程富山,“彆覺得這就完事了。老子再脫期你幾天,如果幾天後,你城裡當大乾部的好哥哥還不給你彙錢,老子就送你兒子去派出所勞改!”
走了冇兩步,池早卻俄然停了下來。
程有工這個狗東西,彆看長的不錯,那些年卻跟王梅花一樣冇少欺負她。
那但是真刀真槍的地痞罪啊,彆說勞改了,判的重一點程有工小命都能丟。
“我說如何有一段兒冇瞥見程有工,他媳婦兒和兩個孩子也不見人影,敢情是惹事兒了啊?”
畢竟按池家的說法,他們為了池珍珍還借了很多內債呢,哪兒另有錢?
想來想去,掏空家底把能借的都算上,也湊不齊這筆天大的錢。
“阿誰壯漢我熟諳,是公社屠宰場的……”
想到這裡,池早眼裡的冷意更盛。
隻是……
“不準拿我家東西!你們這群生兒子冇眼兒的匪賊、龜孫子,把老孃的東西放下,嗚嗚嗚……”王梅花叫喚的凶,可半個指頭都不敢上前。
“老天爺你快睜眼看看啊,欺負人了,冇法活了啊!”
他眉頭微簇,抬腳根了上去。
“呸!吹牛逼也不怕崩牙!”倒是一個格外高壯的男人聞言一口濃痰朝王梅花啐來。
這麼想著,池早的步子越快。
冇錯,慘叫聲恰是程有工收回來的。
池早拽起衣明白微遮了下臉,就混進了看熱烈的人群裡。
看上的就搬到院裡先放著,冇看上眼不值錢的,就一棍子給砸個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