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說：“天真！你想想能夠嘛！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唐彥華蹲在衣櫃裡，打死都不出來，程程找來找來一把尺子，從衣櫃的門縫裡伸出來捅他，把唐彥華捅的嘻哈直笑。但還是藏著不出來。程程從牆角找來一個大棍子，撅了屁股打門：“出來！出來！”

程程氣的撲到他身上，揪他的鼻子耳朵：“你不準看書，你陪我玩！”

話是聽話，就是毛躁得很。讓她掃個地，隨便揮兩下掃把，就跑去逗狗去了，地上還是一層灰。讓她扯草，她把門前種的瓜秧子給扯了。讓她幫她媽燒飯，她就心慌慌，眸子子亂轉，小火伴在門外一喊，她立即就腳底下沾了筍毛一樣，夾著小尾巴湊到她媽跟前裝乖賣好：“媽，媽，大壯在叫我呢，我出去玩會吧。”

實在唐家寵孩子關彆人啥事，但鄉村人嘛，整天除了乾活，又冇啥文娛活動，閒來就是說三道四，群情店主長西家短。程程整天的滿村莊亂跑，那些功德者見了她就說：“這個丫頭皮得很，一天到晚就耍，你咋不去給你媽燒飯餵豬。”

程程板著指頭數，誰誰誰給她吃了核桃，誰誰誰給她吃了大棗：“我承諾要跟他們處朋友，但是他們人太多啦，我分不過來，隻好承諾跟他們一人處一天。我給他們編了號，明天一號後天二號，然後三號四號，他們要每天從家裡給我帶吃的，不然我就找彆人玩。”

“祖宗哎，把鞋子穿上，把穩腳上紮著刺。”

她聽西紀行聽多了，說話跟唱戲似的一套一套：“你翅膀硬啦！想飛啦！你膽量大啦！會跑啦！問你姑奶奶答不承諾！”

眼看這孩子越來越大，在家裡冇法無天，唐懷錦伉儷便籌議著，籌算把她送到鄉上去讀。在家整天被大壯那夥人帶壞了，一點好的不學，淨會拆台。唐彥華已經在鄉上的小學念三年級，把程程也送去，跟他一塊念，讓唐彥華帶著她。

唐懷錦老婆轉頭把這事當趣兒講給她爸聽。唐懷錦此人不苟談笑，聽了也憋不住笑了一下：“這丫頭，不是誠懇人。”

唐彥華在前麵跑，程程在前麵卯足了勁追：“唐彥華！你站住！”

唐彥華說：“你不準吵我我就出來！”

程程說：“好嘛，但是他們非要給我吃，那我也冇體例呀。”

程程哪管這些，戴上帽子穿上鞋哪有不戴帽子赤腳跑得快。她整天和大壯競走，從村東頭跑到村西頭，從村西頭又跑到村東頭，把本身累的像條狗似的，還興高采烈樂此不疲。唐懷錦兩口兒也看不懂她整天都在折騰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