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蓿草長得很高，程程坐在陰涼的草底玩。她媽早上給她拿個饃饃，讓她餓了時啃著吃。唐彥華用個繩索把饃饃串了掛在她脖子上，免得她弄丟，又用水壺裝著水，讓她隨身揹著，渴的時候喝。

第三天早上，程程冇如何哭了，醒來就說：“哥，我要去找大壯玩，他明天說要給我吃板栗子。你帶我去吧。”

程程也學他，伸舌頭，出爪子，張大嘴：“我也有獠牙，媽說的，頓時就長出來了。”

此為防盜章　　王幺婆說：“娃子, 不要摘辣椒，那是朝天椒, 把穩毒手。”

“阿誰是樹。”

王幺婆家不好玩，唐彥華帶程程跑到田頭去。田頭的野花野草啊, 蜻蜓胡蝶啊, 樹上的野果啊。唐彥華摘了一堆地上長得那種色彩紅紅的小漿果, 用背心兜著, 找了片草坡，拉程程坐下吃漿果。

唐懷錦說：“就遲誤一天，地裡的活不礙事。等我下午返來再做。至於錢的話，我去借一點，先把病看了轉頭再還上。”

唐懷錦老婆感喟：“這日子可咋過得下去哦。先前借的錢還冇還，這又要借，玄月份兩個孩子又要上學，又要交學費。”

“能吃的。”唐彥華率先拿起一顆塞進嘴裡：“這個好甜的，你吃。”

程程指天上：“哥，阿誰是啥？”

“苜蓿草是餵豬的。”

唐彥華回絕說：“你太重了，我背不動。我拉著你嘛，我們走慢點。”

唐彥華皮的不可, 又拉著程程去摘紫藤花。他摘了一大串紫藤花兒，編了個標緻的花環哄程程。程程小女孩, 見都雅就踮著腳要。唐彥華把花環舉在她頭頂, 事前聲明說：“給你能夠, 但你要承諾早晨跟我睡覺，還不準哭。”

“不對，阿誰是花菜。”

“樹是乾嗎噠？”

程程跳起來，想抓他手裡的那串花兒：“給我嘛, 哥，你給我嘛。”

小孩子就是好哄，唐懷錦老婆較著看這兩小孩比明天玩的好多了：“舌頭上這啥？吃的這麼紅。彥華，少帶你mm在內裡摘那野果子吃，彆碰上有毒的。”

唐懷錦說：“我嚐嚐去。”

“說好了不準哭哦？”

“阿誰是太陽。”

他舌苔上紅紅的，是被漿果染的紅色：“吃了這個舌頭要變紅，嘴巴也要變紅，像個吸血鬼一樣。嚇不嚇人。”

“太陽是照亮的。”

“苜蓿草是乾嗎噠？”

唐彥華在一旁，看著他爸媽籌議事，也不敢插嘴，恐怕橫出枝節。冇想到他爸媽竟然很快籌議定了。唐懷錦進了門，屁股還冇沾下凳子，又提動手電筒出門，是往村裡找人乞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