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不準哭哦？”

“這個能吃嘛？”程程冇見過，不敢吃。

他舌苔上紅紅的，是被漿果染的紅色：“吃了這個舌頭要變紅，嘴巴也要變紅，像個吸血鬼一樣。嚇不嚇人。”

唐家前麵有一片山，本來大.躍.進的時候開荒種紅薯，把山給挖禿了，厥後不躍進了，那片紅石頭地，因為土質太差，隊裡也不肯種，就撂了荒。荒地裡長滿野菜蒲公英，另有大片開紫花的苜蓿草，是隊裡種來養豬的。下午放學後，唐彥華便揹著個揹簍帶程程去那山上割苜蓿草，以便入夜後他媽來背了歸去餵豬。

“苜蓿草是乾嗎噠？”

唐彥華說：“樹和花菜你都分不清啦？那是樹，這是苜蓿草。”

唐懷錦老婆說：“那地裡的活兒如何辦？比來剛下過雨，恰是種玉米的時候，等地乾了，玉米就難抽芽了。再說家裡一分錢都冇有，如何上病院。”

唐懷錦老婆下午回家時，就見兩個孩子在院裡追逐，笑的跟老母雞下蛋似的。程程見了她衝上來吐舌頭，張牙舞爪：“媽，你看我，像不像吸血鬼。”

唐懷錦說：“明天就要要，你大早晨的現在找誰借去啊？”

程程還是昏昏沉沉的，說：“媽，我頭疼。”

唐懷錦老婆感喟：“這日子可咋過得下去哦。先前借的錢還冇還，這又要借，玄月份兩個孩子又要上學，又要交學費。”

第二天一早。

程程說：“太陽是乾嗎噠？”

第三天早上，程程冇如何哭了，醒來就說：“哥，我要去找大壯玩，他明天說要給我吃板栗子。你帶我去吧。”

程程眼睛笑成豌豆莢兒，小腦袋隻點：“要，要。”

唐彥華回絕說：“你太重了，我背不動。我拉著你嘛，我們走慢點。”

這一早晨雞飛狗跳的，都冇能睡成覺。

程程見他吃，才放心的也跟著吃起來。

“不對，阿誰是花菜。”

王幺婆家不好玩，唐彥華帶程程跑到田頭去。田頭的野花野草啊, 蜻蜓胡蝶啊, 樹上的野果啊。唐彥華摘了一堆地上長得那種色彩紅紅的小漿果, 用背心兜著, 找了片草坡，拉程程坐下吃漿果。

唐彥華送到屋後牆邊，隻見他爸的身影消逝在黑暗中，手電筒的光束也越來越遠。

唐彥華看她媽憂心忡忡，臉上的皺紋比之前更多了。他曉得這兩年家裡過得苦，內心萬分難受，安撫道：“媽，你彆擔憂了。我會好好讀書的。等我今後事情了贏利了，我會替你們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