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但是上海產的白沙糖,一塊錢一袋!”
就在一家子走到院門口時,錢有旺手中提著兩包糖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一把將糖塞到齊傳宗的懷裡。
齊悅一時反應不過來,昂首望了眼天上,玉輪當空,星光閃閃。
“你不消賠罪,這錢該是你的就是你的。”
“不就兩包糖嗎?藉甚麼借,算是我做伯伯的送給侄女甜嘴,不消還。”錢有旺說得一臉樸拙,轉手將兩包糖放到最小的齊明顯手中。
到了家門前,院門是開著的,一家人走了出來。
齊傳宗神采龐大地望了眼連聲爹都不再喚他的大女兒,用鼻腔收回“嗯”的一聲,轉頭朝前走。
“甚麼賣女兒,老弟你說得甚麼話?”錢有旺一臉利誘,但齊傳宗隻冷哼一聲就再不轉頭,領著老婆孩子氣沖沖往家趕。
“一塊錢一袋的白沙糖,我齊傳宗的女兒若白吃了,怕是走不出你家大門!”齊傳宗本日先是被親孃臊麵,而後又被錢家媳婦拿捏,方纔更是被她指著鼻子罵,就算泥人也有三分火氣,衝口而出的話刻薄得錢有旺臉都僵了。
隻是,齊悅剛跨進院門,就被隨後而來的齊傳宗一陣嗬叱:“黑天瞎火的亂跑甚麼?還不從速回家?”
齊悅實在比齊明顯離得更近,那掛著涎水的利齒差點就刮過她的臉頰,腥氣劈麵,她的身材都僵住了,但齊明顯的哭喊驚醒了她,她猛地跳起來,一把扯過齊明顯護在懷裡,抖動手從褲兜裡取出兩塊錢塞到馮兆鳳手裡:“一塊錢一袋,這是兩塊錢,錢給你了,這糖就是我家的了!”
錢有旺自知理虧,仍然陪著笑容道:“本日都是老哥的錯,是老哥冇有教誨好女人,讓她滿口噴糞獲咎了老弟,這兩包糖就是老哥的賠罪,你必然要收下,不然老哥哪有臉再跟老弟見麵。”
“你個傻丫頭,你的事就是爹孃的事,有甚麼費事不費事的?”餘秀蓮嗔了她一句。
錢有旺被齊悅的話噎得行動一慢,就被齊傳宗乘機將錢塞了歸去,而後又快速拉開間隔,冷著臉道:“你如果再不收,就是誠懇要我欠情麵債,我齊傳宗就算再窩囊,也不會為了兩包白糖的情麵債賣女兒。”
齊明顯影象中第一次見她爹這麼怒形於色,她被嚇得連哭都忘了,隻邁開兩條腿緊跟上他的腳步。
土狗跟著女仆人厲叫起來,騰起兩腿撲向齊家人,雖被鐵鏈鎖著冇能真的撲到麵門,但天涯之間,也充足驚人,齊明顯被嚇得哭叫起來。
馮兆鳳尖叫起來,撲到地上拾撿糖袋,卻讓裂口撐得越大,等她捧起來,已經漏出了五分之一的白糖了,心疼得馮兆鳳紅了眼衝傻了眼的齊傳宗怒叫:“這糖是你摔壞的,賠錢,不賠你彆想走出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