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鴻，你如何這麼好呀！”

“要不是你，我下半輩子順風順水！是你！都是你！你毀了我啊！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傳聞入不了祖墳的，投不了胎轉不了世，你為了百來塊錢丟棄毛巧慧，你猜她會不會讓你進毛家墳？”

新房從大門延開，擺佈兩條走廊，中間圍著個二十來平米的院子，正對著堂屋。

如此看來，李家除了三房，其他都是些斯文人。

“大，大嫂…..”她聲音小得跟蚊子唱戲似的，“疼麼？”

給她的新衣服她也不肯意換，侷促地摳著指背的倒刺。

李疏鴻選了東配房，李斯行兩口兒緊挨著住隔壁。

“新家？！”顧蓉嬌驚喊出聲，隨即紅了眼睛，“咱有新家了？！”

等馬亮強扭著毛芳蘭走了，她纔敢從門口出來。

但是李疏鴻還是住軍隊宿舍，跟小兵們同吃同住，他想要在鎮上要一棟安家房的需求，很快也落實下來。

李世堯在搗鼓著點鞭炮，顧蓉嬌想跟他一塊放，便停在門口。

“賤蹄子！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跟顧蓉嬌兩口兒她尚且能說說知心話，可跟鄭麗瓊相處，她隻能端起大嫂的款走場麵門路。

“嗯，疏鴻申請的，就在公安局前麵那條街上，隻不過今後想要下地勞作，就要多走一程路。”

鏈子在手臂上狠狠抽打，粗糙的鎖結勾著衣料碎片落下。

“大嫂，你說我穿這個合不稱身？！”顧蓉嬌在公安局內換上宋晚意買的新衣裳，歡暢得合不攏嘴。

就挨著公安局，兩進兩出的平房，本來是給周震陽的，他當初冇要，就一向空著，成果陰差陽錯的，倒讓李家搬了出來。

“供銷社的人昨兒剛接辦，我深思女人家不都喜幸虧敞亮的桌子旁打扮打扮，就給你拉返來了。”

“我呸！顧姓人一口一個李家，你….啊！”

“這麼大一張桌子，你從哪找到的？”宋晚意癡癡地笑，學著他的模樣蹲下來看。

馬亮望著地上奄奄一息的毛芳蘭直感喟。

顧蓉嬌就像精力骨乾的存在，她脾氣潑，脾氣爆，卻震得住人。

宋晚意被逗笑，胸口暖洋洋地灑進一片光。

“不疼了，就破了點皮，去新家了上點藥就好。”

李疏鴻前頭兩年在軍隊裡勤奮刻苦，好幾次在完成任務時致存亡於身外，獲得的敬意數不堪數。

毛芳蘭比前兩天更陰惻了，混亂的頭髮攏住半張臉，背曲折得仿若一隻伸直在開水裡的蝦米。

她打了五六下，直到手心發麻，才甩著腕停下。

宋晚意毫無防備，等肢體風俗性地抬手相擋時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