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如何就是比我想得遠!”
一道閃電劈下,照得周震陽緊閉的唇角如紙般慘白。
周震陽梗著聲音把李疏鴻是如何跳進水中搶救嬰孩,又如何被大水吞噬消逝不見的,十足奉告了宋晚意。
李疏鴻穩好身材,以雙臂為欄圈住木盆,調轉方向,尋覓最省力的角度登陸。
四人談笑著,很快到了那塊山包四周。
悶雷至,他拔腿疾走。
“明天一早我跟王局長叨教,如果能處理完文物的事,就去麗水村幫手。”
她感激他,佩服他,乃至另有那麼點小依靠。
而這邊,宋晚意已戴妙手套,拿鐵鍬估計好位置,力道精準地挖在土坡中心。
“在那之前,你該當在其位,謀其職,負其責,儘其事…..”
“宋教員,你咋不出來等呢?這裡潮得很,彆著涼了喃。”
宋晚意撐起家,驚覺下半身已坐得麻痹。
“百分之七十房屋被沖毀了,救了些人上來,可下午又下了雨,目前環境我也說不準。”
“嫂子……”周震陽從步隊前麵站出來,卻也隻遠遠站著,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是我冇本領,冇找到李哥……”
她模糊記得,這個年代彷彿並不主張自產勞開東西,一旦發明便會被收押充公。
宋晚意跟著點頭,“龔老太有點本領的,王徒弟能夠找她請教請教,多做些出來給公社勞作的人用,也能費事省力。”
王周緒一腳踹飛一條殘骸,提示道,“都謹慎著點,孫老邁,你去那前麵看看,拿棍子多趕幾下,都說打蛇打七寸,彆手軟。”
“這雨已經小了,你先吃,吃完我找人帶咱倆去鬆坪村,看能不能明天就把事辦了。”
周震陽被點醒,震得半晌說不出話。
“那你還留在這做甚麼?!”宋晚意忽厲聲嗬叱。
走在前麵開路的男人冇忍住乾嘔一聲,“這麼多蛇?早曉得帶上雄黃粉來了。”
李疏鴻恍忽間被水底的枯枝碎石砸中了膝蓋,幸虧現在已入夏,泡在水裡並不感覺冷。
嬰孩被水底俄然冒出的腦袋逗得咯咯笑,舉著小肉手喝彩。
看起來誠懇本分,一起上悶著頭不說話,倒是比許樂川溫馨很多。
很快,一行人再次到了鬆坪村。
宋晚意目光沉著堅固,那雙狐眼不笑時,像滲入風霜的臘梅,清冷固執。
她勉強吃了幾個,感覺胃裡熱乎起來,周身都舒緩很多。
宋晚意直覺出事了,倉猝套上鞋,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嬰孩不過一歲大,歪著脖子似在瞭解周震陽話裡的意義。
眼看木盆就快撞上河中心的一塊凸形尖石,他奮力朝前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