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川抄起茶壺給綺雲倒了杯熱茶,垂下視線,長長的睫毛投射在他白玉般的臉上一道淡淡的暗影。他放下茶壺,淡然道:“如果你出身於慕容氏,數千族人的存亡存亡,繫於你一身,你能置之不睬麼?何況,當年月孤山族人庇護過我的父母。現在對他們的艱钜處境,我能坐視不管麼?”
屋外大雪紛飛,綺雲見慕容湮然穿戴那件舊氈大氅,顯得拱肩縮背,好不成憐。她把本身身上的白狐貂裘脫了下來,披在慕容湮然的身上。慕容湮然慌得趕緊站起來,綺雲按住她的手,溫言道:“湮兒,我不冷。我之前練過工夫,不怕冷。倒是湮然你輕荏弱弱的,謹慎凍壞了。”
慕容湮然倉猝站了起來,屈膝行了一禮,要求道:“宮主哥哥,你帶我走吧,讓湮兒奉侍你。我……我再也不想呆在這個處所了。”
許三叔四下裡環顧後,低聲道:“不瞞女人,占我們地盤的人來頭的確不小。他是柱國大將軍,長孫嵩。”
許三叔聽了大喜,請店家拿了紙筆,寫下了狀紙,蓋了指模交給綺雲,千恩萬謝地告彆返鄉去了。
在月孤山住的日子中,綺雲冇有甚麼女伴,與她同住一屋的是慕容湮然。她父母雙亡,是慕容一族中最斑斕的女人。族人念她孤苦,照顧著寵嬖著她。
他的目光在綺雲的身上溜了一圈,責備道:“你如何把本身的衣服送了人?”說著,把本身身上的狐裘脫下披在綺雲的身上,攜了綺雲的手往外走去,吃緊隧道:“灼華,朝影宮發訊息給我,有要緊的事。我們馬上出發,回平城去。”
“你情願,我不肯意!”一個冷僻的聲音打斷了慕容湮然的話。
“長孫嵩”三個字一出,綺雲抽了一口冷氣。
墨川麵色不虞,微帶怒意,對慕容湮然斥道:“我慕容氏身為皇族,甚麼時候能夠作使喚丫頭?我讓族人好好照看你,不是為了將來讓你做丫環的。這麼冇有出息的話,今後不準說。”
慕容湮然低頭不語,兩頰通紅。
“我們原也去過幽州刺史告狀,但是一看占我們村地盤的人的來頭,不予受理,反而把我們村民給叱罵了一頓趕出。”
“許三叔是薊縣人,被人侵犯了地盤,你到幽州刺史那兒告狀去,何必勞師到都城去?都城路遠,何況皇上不是那麼好見的。”綺雲溫言相勸。
聽她這麼說,慕容湮然住了手,珍惜地撫摩著貂裘上柔嫩的絨毛。
墨川接道:“我時不時地讓墨琪送銀糧過來,首要為支撐慕容舊部的數千鐵騎,每日耗損甚大,其他族人平常的吃穿用度便有些供應不上。你們臨時再熬些日子,我們慕容氏終有出頭的那一日。到阿誰時候,湮兒你要甚麼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