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川手指悄悄撥弄著扇骨，不覺得然道：“你原是利落之人，這會子卻遊移起來了？實在，你用不著糾結。你隻要把這事奉告皇上，他天然會替你出頭。”

“是，公子，我馬上去辦。”那名叫宋昭的中年人應了一聲，大步回身拜彆。

淩晨醒來，綺雲發覺本身睡在胡床上，墨川卻睡在床邊的胡椅上。他彷彿睡得不是很舒暢，手抱肩頭，眉頭微蹙。他的右手不能動，也不曉得他是如何將她抱上床的。

綺雲回想小時，俄然想起自小見本身母親多眉頭微蹙眼含憂思，冇有真正高興歡愉。當時隻感覺母親很美，冠絕塵凡，冷傲絕倫。父王寵幸她多年，冇有一名侍妾。她每次讀到“願得一民氣，白首不分離”這些情詩時，心想就是父王和母妃如許的吧。母親有四個孩子，王府內百口安寧且融，她為甚麼就是不歡愉？荏弱的母親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卻會使琅鳴天舞，讓皇伯父近不了身。母親和琅鳴穀會不會有甚麼乾係？

“隻可惜好地有主。”綺雲在墨川劈麵坐下，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盯著他，“並且，我探聽下來，不管出多高的代價，阿誰仆人不賣此地。以是，我返來奉告你，請宮主拿個主張。”

墨川見她苦思入迷，半天沉默不語，便問她如何了。綺雲按捺不住把心中的迷惑說了出來，他淡淡地回道：“我不會說，但你能夠猜。”

她倏然心底一寒，不敢再想下去，和衣躺在帳內的胡椅上，展轉反側好久才含混睡去。

綺雲含怨地摸了摸頭，奉侍他脫了外袍，扶著他上了床。綺雲坐在他的身側，墨川見她兀自入迷，忍不住開口道：“你有甚麼苦衷彆想了。趕明兒你把腦筋想糊了，倒變成我奉侍你了。我睡不著，你和我說說話吧。”

“那你就不要那些犒賞了？”

綺雲正色答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他雖貴為天子，他的財帛還不是來自於民，最後用之於民？不是隨便予取予求的。”

“位置倒是看好了，阿誰處所風景如畫，如同北國江南。湖麵上成片的荷花，岸邊柳樹成蔭。隻可惜……”綺雲感喟道。

“隻可惜甚麼？”墨川呷了一口茶，漫不經心腸問道。

“多謝陛下，那雲清恭敬不如從命。”她躬身答道。

拓跋燾想起之前承諾過對她的承諾，又道：“雲清，之前朕承諾你的犒賞必然會做到。你隻要看中平城任何一地，劃作你的名下都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