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雲奇道:“那她在那裡呢?”
黃鳥鳴相追,咬咬弄好音。
綺雲接過兔肉,見他的麵龐隱在火光前麵,影影綽綽,看的不是很逼真,隻感覺笑容光輝,雙眸熠熠。綺雲咬了一口,頓覺口舌生香,兔肉不老不嫩,恰到好處,酥脆適口,獵奇地問道,“味道不錯,佛狸,是誰教你這類伎倆?”
佛狸藉著火光看,那是一塊金鑲玉,綠玉頂用陰文小篆刻了兩個字“灼華”。綺雲見他麵有迷惑,淺笑地解釋,“灼華二字,是我出使晉朝之時,我皇伯父給我的封號——灼華郡主。”
凱風吹長棘,夭夭枝葉傾。
佛狸握住她的手,“你救了我一命,我還冇有謝過你。這塊靈狐玉佩是我母親留給我,我現在把它送給你,權當一份謝禮,也作為一件信物。”
綺雲心中一酸,問道:“你就是因為母親過世,才分開家裡的嗎?”佛狸點點頭。
綺雲解釋道:“當年赫連勃勃的父親劉衛辰,就是死在魏國道武帝拓跋珪之手,並且其宗族幾近被魏軍殺儘,隻要最小的兒子劉勃勃逃出世天,就是明天的赫連勃勃。夏國和魏國有不世之仇,豈能饒過你一個魏國人?”
“歸正這兔子也是給人吃的,不如讓你嚐嚐我鮮卑族慣常使的吃法。我也好久冇有吃過,非常馳念。”佛狸撕了一塊兔子肉,遞給綺雲,“嚐嚐,很香。”
綺雲心想,他的母親必然能夠聽到他的歌聲吧。不由也想起本身遠在千裡以外的母親,內心酸楚,眼中漸漸浮起了淚花。放下短笛,綺雲和他一起唱和起來,她的聲音清幽委宛,帶著淡淡的憂思。
“是我的母親。”思及本身的母親,佛狸幽幽地說道:“我的母親是個漢人,但她說我也是屬於鮮卑族的,必須學會鮮卑人的飲食風俗。以是,常常帶了我和一些兄弟們到空曠野地,燒些野味,看著星星,圍著篝火,說這纔是真正的鮮卑人的餬口。母親以往從不風俗做這些,但為了我,生火燒了手也是慣常有的。”
綺雲鄙夷他,諷刺道:“無人認領?你該不是把廚房裡走丟的兔子烤了吃吧?你公然是一隻狐狸,小鳥兒身上都是骨頭,你就烤了隻兔子來吃,在這兒貪吃美食。”
綺雲聽出了他的歌是取自於《詩經?凱風》。一麵讚歎他漢學的涵養,一麵怔怔地聽著,他的嗓音清澈純潔,有如天籟般通透。綺雲表情盪漾,和著他的歌聲,吹起了笛子。婉轉的笛音伴著歌聲,聲音傳得很遠很遠,彷彿傳至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