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鎮惡是前秦名相王猛的孫子。綺雲看那王鎮惡威風凜冽,氣勢昂然,心道真不愧為將門以後。
他們都是東晉太尉劉裕麾下的得力乾將。現在,劉裕率晉軍主力南歸,留下王鎮惡、沈田子等將領,幫手劉義真鎮守關中。
綺雲遵循義真的叮嚀,用手捧了溪水把臉上的塵汙洗淨。登上馬車,由綠瑛奉侍著,換回了一身女裝。綠瑛是她的侍女,和順賢淑,在建康城太尉劉府,她們自小一起長大,親如姐妹。綠瑛見綺雲一身狼狽,忍不住抱怨了一番。
寂靜了一會,綠瑛忍不住對綺雲乾脆道:“郡主,你內心頭是如何想的,如何會冒險分開長安?你不曉得,你分開的這幾天,夙來淡定的二公子急得甚麼似的,就怕你出事。把手上一攤子事兒放在一邊,出來找你纔是頭一件事。現在,都督府離了公子,還不知亂成甚麼模樣呢?”
劉義真深深看了她一眼,緩緩說道:“因為左仆射劉穆之病危,劉穆之若去了,父親就像失了一隻臂膀。父親恐怕朝中無人,小人擅權,以是班師回朝了。現在獲得動靜,皇上已加封父親為宋王了。”
綺雲獵奇地問道:“你說劉太尉撇下你,倉促回了江南,為甚麼?”
“佛狸。”
義真和綺雲對視了一眼,心頭暗想:這少年目光竭誠而不閃躲,雖不奉告姓氏,但涓滴不隱晦本身的來處,足見心中開闊。
綺雲聽了,對劉義真歉疚地擠了擠眉眼,義真報她以暖和緩煦的淺笑。她心下略寬,問道:“義真哥哥,你平時最煩那些軍政庶務。前段時候,你不是很閒暇安閒嗎?如何你俄然有那麼多的事要做呢?”
馬車搖擺,劉義真冷靜諦視著佛狸,一言不發,目光通俗,看不出情感。而佛狸的目光偶爾與義本相遇,安然相對,安靜磊落。義真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佛狸泰然不語,綺雲則心中有愧,也默不出聲。
綺雲見狀,不等他的鞭子落下,伸開雙臂擋在了佛狸身前,對王鎮惡賠笑道:“王將軍,他是個魏國人,家住平城。我們在路上,正逢他不幸遭人追殺,恐怕他有性命之虞,以是我求了公子救下他。這原是我的不是,要怪就怪我吧。”
馬車內溫馨得過於沉寂,綠瑛清咳一聲,對佛狸說道:“你此人真怪,我們公子救了你,你連一句謝也冇有。”
王鎮惡抱拳稱喏,正要率眾分開,俄然瞥見佛狸,指著他問道:“二公子,他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