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涼亭時,季臨川正在那兒斜倚著亭柱,慵懶地掀著眼皮子,看晏蒼陵來了,僅是寥寥地翻了翻眼,又將眼皮子闔上:“你來了。”
“屍首呢。”晏蒼陵攥著雙拳,狠惡地喘了幾口氣,強壓著嗜血殺人的打動。
回了閣內,倉促喚人打水沐浴,弄得一身香噴噴的,他方踏足往涼亭而去。
季臨川雙肩顫栗,一流血不墮淚的男兒,卻在提及過往時,淚水盈眶:“是我無用,我無用,害了我們一家。”
“公子孃親葬在役場的蕭瑟之地,彷彿是彆人不忍她暴屍荒漠,方給她安葬的。”
“不!”晏蒼陵雙眼一眯,目中射出寒光,“你忽視了一點,天子好色。”
他無顏見季臨川。
許頌銘沉默好久,沉穩地將事情回想了一遍,順道:“如果如此,那該當是有人不想讓公子的孃親留在宮中,但詳細為何,某也猜不著。論理一個婦人之流,留於宮中,既不會對皇位形成威脅,亦不會……”
“何事,你說罷。”
“我怎會不信你呢,”季臨川含著笑容,將晏蒼陵的手拉到了本身的手心,同其十指相扣,“在我絕望之時,是你救了我,在我痛苦時,是你陪著我。可你從始至終都未曾問過我一句我的疇昔,你待我如此之好,僅是因為當年那幾句鼓勵之言,如此恩德,我對你焉有坦白之理。你但是想問我的疇昔?那我……”
季臨川眨了眨獵奇的眼,但卻隻悄悄地嗯了一聲,將本身的頭枕在了晏蒼陵的肩頭,迷惑隨之吞入腹中。他們倆人間,相互生有一分默契,毫不會扣問對方的奧妙,隻會等著對方道明。
晏蒼陵點頭,沉吟出聲:“往深處去想,既同天子有肌膚之親,又能有如此大的權勢將人弄去役場的,就我所知能做到這點的,不出三人。”
晏蒼陵神清氣爽地帶著壞笑回了府,連許頌銘都不曉得他為何笑得如此高興,明顯那鋪主都跑得冇影了。莫非光壓著鋪主的棺材便能讓他乖乖地上府內來尋晏蒼陵麼,這也過分不成思議了。
許頌銘雙眼瞪大:“王爺,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