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在他身後，季臨川對著一片揚塵，嘴角漾出一絲溫和笑意。

晏蒼陵哈哈大笑，笑意都漫遍了眼梢唇角，帶著季臨川走出醫閣，笑聲都將這一片傳遍，連樹上的鳥兒都嘰嘰喳喳應和啼叫。

晏蒼陵聽到了他的聲音，頓住腳步，咬牙切齒地回顧問道：“璟涵，可另有事？”

“季……季甚麼？”晏蒼陵的笑容呆滯在了臉上,好半晌方找回本身的聲音。

“好，那我走了！”說走便走，連一刻都不肯擔擱，晏蒼陵便按住了不斷掙紮的樂梓由，捂著他的唇，邁開輕功跑了出去。

仇人喚我慕卿，還讓我喚他的字？晏蒼陵浮想連翩，仇人這是同我示好？

“……”

挑準了線路，甚好，跑！

“哎喲！”晏蒼陵大呼一聲，鼓著腮幫子揉了揉被錘的處所，雖季臨川的力道不大，打至他肩頭也不疼，但為了季臨川的麵子，還是裝了裝模樣。

季臨川跟在晏蒼陵的身後，始終不發一言，隻在嘴角含著一抹笑。

“實在，我從未啞過，所謂的啞與逢人便叫，不過是為了摸索你，而做戲一場。若你能一向容忍毫無牢騷，且能至心待我，助我走出苦海，那便申明我未看錯人。這天下，也當交由爾這等氣度開闊，任勞任怨之人。晏蒼陵，七年前，我佈施你果然是對的。”

季臨川話在嘴邊遊移半會，還是嚥下了腹，笑著搖首道：“無事，你先去忙罷。”

釀好的含混再次被人打斷，晏蒼陵已經連氣都生不出半分了，驀地倒在了季臨川的身上，抹著臉上壓根便冇有的淚：“唉，功德多磨，當真是功德多磨。”

“嗯，嗯……”身上壓來一具溫熱的軀體，肌膚相貼的觸感，比之方纔即將落下的吻，更讓季臨川尷尬。緋色順著本身的臉，染到了指尖，季臨川用儘了儘力，將晏蒼陵推倒，肅整衣衫站好，偏著頭道：“嗯，有人喚你。”

“好！”晏蒼陵拊掌，輕怕著王大夫的肩頭，“快去快去，稍後你喚藥僮將煎好的藥送去朝臨閣。”

“不說？”晏蒼陵陰陽怪氣地反問。

“……”

晏蒼陵溫和下了眉眼，謹慎地俯身而下，將相互的呼吸融得更深，肌膚貼得更切，倆唇也貼得更近。

“因而，”晏蒼陵吊起了一個音，挑眉道，“你便讓王斌在你們產生不測時，來投奔於我？”

“那便好，”季臨川莞爾一笑，“我便知你皮厚，不怕疼。”

“好好好，老夫免得。”

晏蒼陵看他笑得如此高興，也回以一笑，卻笑得不明就裡：“怎地了，璟涵，你笑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