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蒼陵並未點頭,拿著一對沉思的眼眸溜著王大夫轉了一圈,又偷偷看向嘻嘻笑著的樂梓由,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他還未聽過有甚麼藥,既可讓人產生欲|望,又會令人生出幻覺――特彆是,這產生的幻覺會讓人感到驚駭。
伸直一團的季拂心,似覺得人已走儘,摸索地轉過身來,不想看到床邊的晏蒼陵,又嚇得尖叫了一聲,翻身縮回床內,抖得如若秋風落葉,苦楚無助。
說罷,他拂袖一震,回身拜彆。
“這是怎地回事!”晏蒼陵一驚,揪住樂梓由的衣領,厲聲問道。
晏蒼陵走後,一向蜷於床內的季拂心緩緩睜眼,一雙飄忽不定的眼底三分蒼茫,七分復甦,他轉過身去,對上枕邊那一錠銀子時,淚水竟不自禁地濕了眼眶。
季拂心張嘴就叫,急得晏蒼陵放大了聲吼,試圖讓季拂心聽清他的話。不想季拂心的叫聲更加淒厲,有如病篤的鴨子在搏命慘叫,撕心裂肺,讓聞者喪膽。
“不知王爺另有何叮嚀。”王大夫故作平靜隧道。
“這是怎地回事!”晏蒼陵揪著王大夫的衣領暴喝一聲,愣了一愣,又丟開王大夫將季拂心的腳扯過,撩起褲腳一看,腳上竟也有一樣的傷疤――竟是連腳筋也被人斷了!
肝火長沉,晏蒼陵望向王大夫道:“你來給他瞧瞧。”
時候跟著晏蒼陵的沉默而點滴疇昔,王大夫同樂梓由的心都提了起來,大氣不敢出一聲,王大夫的頭越垂越低,樂梓由握扇的手都生出了汗。半晌後,晏蒼陵沉然道:“王大夫你去寫方劑,柏津你去拿藥。”
晏蒼陵一口氣悶在胸口冇法泄出,怒意儘數順著胸腔流到了拳頭之上,咚地一聲猛錘於床,又引得季拂心一聲尖叫。
“你問我問何人,”樂梓由藉著低首揉手,偷偷給王大夫使了個眼色,“我方纔看他醒了,便喚了一聲,誰料他嚇成如許,還咬了我的手。”
喧鬨的閣內突然溫馨,被窗外的冷風一拂晏蒼陵方稍稍規複了幾分沉著,他胸口狠惡起伏幾下,沉著一口粗氣,坐到了季拂心床側的椅上。
晏蒼陵湧到嘴邊的話怎生都續不下去了,尋了多年的仇人再次重遇,本該是結草銜環,以報恩德的歡樂場景,不想運氣玩弄,竟在北裡院那等肮臟之地再遇,而仇人亦身心交病。
王大夫同樂梓由對視一眼,收到樂梓由點頭的訊息後,感喟了一聲,指著季拂心的手腳道:“老夫方纔隻大略看了看,這位公子的手腳筋俱斷,遵循疤痕來看,似有一個月了,而他亦被人下了過量的迷幻藥,神智有些不清。至於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