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頌銘同樂梓由與季拂心商討了一番,決定一麵給晏蒼陵送信,說李桀之事,一麵暗中給李桀下夢魘,使其生出惡夢,主動遠走。
“不不不,你們不成這麼對我!”
驕陽蒸出的熱氣,熏得雙眼都昏黃看不清,李桀從被熱汗攏住的眼中展開一條縫,迷含混糊便見有幾道身影突破熱氣而來,他大喜過望,猛地展開了眼,覺得救星駕到,驚得從地上彈跳起來。
緊接著樂梓由給李桀設了宴,依著李桀的愛好,喚來了歌姬伶人給李桀演出,還灌了他很多的酒,將他白日裡懸起的心都灌回了腹中。
樂梓由又是一聲長歎:“為今之計,本王隻想到等死了。唉,前也是死,後也是死,起碼死在這兒,還麵子些,如果死在天子手裡,本王便給負上罪名,遺臭萬年了。罷了罷了,人生倉促數十年,死在這兒也歡愉,說罷,”他折回了腳步,坐到空中,感喟數聲,一會兒望天吟著一些傷春悲秋的詩句,一會兒看地唱著花街柳巷的悲傷詞。本來暗淡的房內,氛圍便已非常壓抑,他如此一唱一吟,便在無形中將傷感的情感擴大,李桀也禁不住地憶起了過往風景的日子,一時感慨萬分,看著晏王,既是恨鐵不成鋼,又是同病相憐。
李桀眼底狠色一過,一掌拍到了空中泄憤道:“這也不成那也不成,我們該怎辦,等死不成。”
“嘖,此人真不頂用,一點兒事情便暈闕兩次,真不知他是如何爬到這位的。”樂梓由叉腰彎身,看向倒地暈闕的李桀,不屑地撇嘴輕哼。
“這……”馬伕又將腰彎下,“王爺還說,他若出城,便是殺頭之罪,而您如有所牢騷,參他一本,他不過是小受獎懲,性命無憂。是以他……”背麵的話不消多說,那個都知晏王定不會擔著殺頭之罪出城的。
本來當著大漢的麵,還不將晏王放在眼底,現在卻化作了一張臉,這牆頭草的姿勢丟臉至極。
“咳,”樂梓由轉首疇昔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突破了沉默,“嗯,多謝你。”硬生生從嘴裡擠出這一句,他便已有事,先行一步辭職。
樂梓由聲音一沉,李桀頓時反應過來,將話給轉了一轉:“不不不,我是說,王爺您快些去辦罷,為著我們的性命。”
李桀臉上的笑容都似開了花,一早晨都笑得不斷,時不時扯到被大漢打出的傷,笑容驟僵,臉上神情時而生硬時而天然,丟臉至極。
“不當,大大不當,”樂梓由歎恨一聲,拍著大腿道,“李大人有所不知,聖上有令,親王的軍隊若無聖旨,不成隨便出城,不然便是斬頭的命。不成,這不成!本王若能救下李大人,雖死猶榮,但若天子的軍隊受連,那對桓朝但是致命的打擊。李大人,你如此聰明,你當瞭然此中短長乾係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