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所言不差。為今之計,也隻要如此了。到底他還是王爺的仇人,我們可不能隨便亂動。”
“誰曉得慕卿,但是被那公子迷昏了腦筋,”樂梓由嗤鼻地揮手,“公子一撮要我聽他話,慕卿想也不想就應了……”
王大夫一到,看季拂心又變回了原樣,氣得是吹鬍子瞪眼,將這三人瞪得慚愧地發展了數步,方撚著髯毛給季拂心探脈。不想看了半晌,都未瞧出不對,使得王大夫的氣更大,抖著鬍子說道公子略怕生,你們仨齊齊現出,他天然驚駭,加上對品芳閣有暗影,你們還讓晴波出去,這是讓公子不好過,劈裡啪啦就是狠狠地經驗了他們仨一頓。三人無法,商討半晌,決定由慎重的許頌銘來同季拂心伶仃相同,而樂梓由則同晴波在外間等待。
這大漢魁偉雄渾,麵相猙獰,刀疤錯落,一張臉上儘是肅殺之色,雙眸凜起,自有一種殺伐之意從身而出。李桀何曾見過這等仗勢,牙齒顫個不斷,一下子就軟了腳,坐倒在馬車之上,顫抖動手指道:“你……”一個“你”字未落,聽到大漢不悅地“嗯?!”了一聲,他又嚇得將手指收了歸去,恐怕這大漢將本身的手指斷了,“你們想何為!我奉告你們,我但是朝廷命官,你們若害我性命,聖上定繞不過你們!”
車伕也被這群大漢的氣勢給嚇住了,聽罷這話,方能顫抖動手揚起手裡的馬鞭,不想馬鞭的勢頭還未落下,隻見寒光一過,眨眼的工夫,一顆新鮮的馬頭便滾落下地,斷頭處的鮮血高高噴出,染得馬伕一眼赤紅,馬身一歪倒地,帶得全部馬車哐啷閒逛。
馬車緩行,悶而無風,李桀炎熱難耐,拎起幾上茶壺便咕嚕咕嚕地往嘴裡灌,但這一口茶還未順進腹中,便聽一陣大喊聲從門路兩旁而來,隆隆的足聲隨之踏起,有如千軍萬馬轉眼逼到近前。馬兒吃驚,嘶鳴一聲揚起前足,帶得馬車一震,李桀手裡的茶壺便被巨震甩了出去,哐啷一聲,在車內摔個粉碎。
許頌銘邁前一步,拱手同季拂心解釋道:“這位是晴波女人,乃是品芳閣的老鴇……”
明顯是蒸籠夏季,李桀卻被這寒光逼得後脊發涼,盜汗涔涔,他咯咯地打著牙顫,忙將簾子放下,身子前傾催促著車伕:“快快快,駕車衝疇昔,快啊!”
“咳……”許頌銘偏頭清咳一聲,單手負於背後,開門見山道,“仇人,我們無妨直言,當今王府碰到一難處,依著王爺的唆使,我們需得問您的定見,事情是如許的……”他用心扭曲了晏蒼陵的意義,想瞧瞧季拂心會有何古怪的反應,不想,季拂心自始至終都平平無奇,神采如常,聽罷後眼底也毫無波瀾,好似在聽溫和的鳥鳴聲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