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蒼陵將所長的習性研習了個透,一看犯人如此放肆,頓時仿若怯懦怕事的所長,跳了起來,顫抖動手指,話音顫抖:“你……你們這是何為!還想造反不成!來啊來啊,鎮住他們!”
“抓啥子抓!”所長不悅地翻開他拉上來的手,打了一個大嗬欠,“西平王不是快來了麼,讓他抓去!”
語音一落,便有獄吏抽著鞭子湧來,唰唰唰地朝那些喊聲忒大的犯人身上無情號召,一時候,猖獗的大呼同鞭撻聲混作一氣,嗡嗡迴盪。晏蒼陵躲在了一高大的獄吏身後,扯著獄吏背後的衣裳,時不時地冒出個頭瞎嚷嚷一聲,接著又怕事地縮轉頭去,將所長怯懦的模樣演出得淋漓儘致。
晏蒼陵將眾犯人的反應支出眼中,趾高氣揚地叉腰狂笑:“哈哈哈,瞧你們還敢反!呸!就憑你們這點本領,還不是乖乖地屈就了!哼,你們便等著罷,待西平王爺到來,你們一個兩個都甭想活命,等著淩遲正法罷,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回房,立時換上了一身夜行衣,再次拔起家形,在屋頂上遊走,潛到季崇德所居之地四周的樹上,藏匿身形,乘機而發。
這夜明月似燈,高懸於空,繁星點點嵌入夜幕,如燈花裝點繞於明月之側。多日的盛暑在落了一場大雨後,終究有了一日清冷,夜風拂來的皆是清爽之氣。
驀地間,一簇火苗悄悄在世民氣中燃起,直待今後機會一到,便可燎原。
行到一拐角之處,他環顧四周無人,一個打滾上翻竄到了房頂之上,謹慎踏著步子,往所長的房間移去。
一起上,晏蒼陵附在所長的耳邊,嘰嘰喳喳了半晌,所長聽罷,臉上都笑開了花,可一入陰沉的牢房,這笑意都被他憋了歸去。所長吞沫了一口,沿著世人虎視眈眈的目光走到了牢房正中,清咳了一聲說了一通所謂的安撫眾犯民氣的廢話,在一暴躁的犯人不耐地砸出了一隻破鞋喊他廢話少說,直入正題後,他方跳著腳,罵罵咧咧隧道:“你們若不想死,便快些招了主事者!”
本日風高氣爽,暑氣漸消,最是弄月打盹的最好機會。然,這般溫馨的日子,於很多無辜受連被關囚牢的犯人而言,倒是苦不堪言。蓋因燥氣一解,那些跟著樂麒等人抄刀子反差役的犯人,便從蔫蔫的熱氣中復甦過來,挽起袖子,掄起拳頭,從嘴上痛斥對方是主事者,要求獄吏將其拿下,到一言分歧打鬨起來,鬨得不成開交。期間有些人打不過對方,便拿那些無辜的犯人出氣,全部監獄中亂成一片,獄吏若想疇昔製止,尚得防備隨時會劈麵砸來的臭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