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晏蒼陵腦海裡的兩小人還在嗡嗡打鬥,睡得極不平穩,方能含混入眠時,砰砰砰的砸門重聲便砸入耳眶,他迷含混糊道了一聲好吵,便掀起被褥矇住了頭,翻身往床裡睡去。
也是因著這般情狀,不滿天子賜封此等卑劣之地的吳其康,在多年鎮守南州荒地後,生出了謀逆之心,暗中出兵買馬,在南州一處荒無火食之地,訓軍練陣,運營大計,乘機籌辦攻向都城,謀朝篡位。但因這訓兵之地藏匿非常,連晏蒼陵靠著晴波等人乾係網都刺探不出,是以吳其康的謀逆心機外人均不知,皆覺得他是一循分守己之人。
所長顫抖著身子看向趕來的刺史,常日裡的放肆氣勢都壓了下去,問了一聲:“這些犯人該怎辦。”
這些個差役,晏蒼陵早已刺探清楚,多數是些常害性命的壞傢夥,品性不良,死了也乾脆。獨一幾個知己未泯的,晏蒼陵便讓樂麒等人動手時重視些,繞過他們一命。
這般表同內兩套的人,最是難對於。因此晏蒼陵為了對於西平王,藉由此行,想了一出一箭雙鵰的計。
“天然!”所長挺起胸脯說得理直氣壯,卻在聽到一聲慘叫後,把伸長的脖子都縮到了晏蒼陵的身後,“快走快走!這兒待不下去了!”
“你還愣著何為!還不快跑!等死麼!”所長伸長了手,跳起拍了晏蒼陵一腦袋,唧唧哇哇地叫喚。
收到晏蒼陵含著深意的笑容,刺史心中亮堂,瞬時瞭然晏蒼陵話中之意,當即揮手命令,將那些暴動的犯人關押起來,待西平王令下後再做措置。
季崇德在此次暴動中,救下了很多差役,攏了民氣,是以所長對他暴動中兩麵逢源之事也未有怪責。
晏蒼陵“哦”了一聲,拎起佩刀裝模作樣地護著所長,步步謹慎往前行走。當時為了打算實施便利,他便挑了這鳥不拉屎的舊柴房住。他知會過樂麒等人,不要將暴動的犯人引到他這偏僻之地,隻偶爾放幾個本身人過來做做模樣便可。
“嘿嘿,”晏蒼陵乾笑三聲,將頭一壓再壓,“小的聽聞您已將此事報給了西平王爺,小的覺得不若先將犯人羈押,待西平王爺命令後,再措置。畢竟這些人於西平王而言有何用處,我們都不知不是?”
來人――所長麵色惶恐,熱汗唰唰地流下,他身子一扭,就溜到了晏蒼陵的背後,竟卸了他踮腳的工夫,貓在晏蒼陵高大身軀的背後,顫抖不休地指著吵嚷的外頭:“那些個犯人不知受了哪個混賬的調撥,竟反了差役,奪了刀子,逢人便砍,我慌亂之下想到你住得偏,便逃到了你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