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手足無措幾近語無倫次，我忙轉移話題道：“阿姨，早餐好了嗎？”

我強笑，“冇事，就算她給我神采，看在你麵上我也會當作看不見。”

我還冇反應過來，那邊自遠笑道：“你們倆嘀嘀咕咕說甚麼呢？”

自遠搖擺著我的手臂道：“你不曉得，阿姨的簡曆上彷彿寫著讀過中專美術專業呢，明天我第一眼就是看中了這個，想著她也許做事說話能入得了你的眼。”

自遠說她非常在乎羅傑，她內心必然恨毒了我。

“奧妙！”申梅直起腰身，笑著朝他揮揮手，伸手在我肩上用力一按，以後出門而去。

我們倆達到公司時恰好是考勤時候，同事們見自遠額頭貼著紗布，紛繁對他們的何總表示體貼和慰勞，申梅半開打趣半當真地攻訐我對自遠不敷體貼，我隻是笑，也不解釋，自遠也笑，拉著我的手兩人並肩進了辦公室。

“好的，實在我口味很雜，冇甚麼忌口的，今後你就替我做主好了。”我頓了一下，走到她麵前，低聲道：“阿姨，你不必說對不起，我對你很對勁，真的。”

我冇法推委，隻好由著他，此時恰好申梅手拿質料排闥出去，我乘勢一把將自遠推開，坐下用雙手在幾近生硬的臉上用力揉了揉，等我拿開手時，我看到申梅站在自遠的桌旁，扭著頭正冷眼看著我，彷彿我做了甚麼對不起她的事似的，我不由一愣，申梅見我重視到她，忙不迭變更神采，她本是直來直去的人，不慣作假，是以臉上的笑容假得像哭似的，“設想得如何了？聽宋心語說你明天因為過於當真出門差點昏倒，要重視身材啊。”

何自清……這是用心不讓我好過了。

何家大院……我腦中瞬時浮起何自清近乎猙獰的一張臉，到了何家大院，我該如何和他們伉儷相處？是若無其事地虛假客氣還是相對冷眼無言乃至背後公開打嘴仗？

就在我給自遠包紮額頭的時候，陳阿姨拿了一隻紅色的陶瓷花瓶出去，“曾蜜斯，這個你感覺合適嗎？”

“是，你說得對，”我笑著，用另一隻手在包紮好的紗布上悄悄按了按，“好了。”

我悄悄說了聲好。

自遠看我一眼，又看向窗外，歎口氣，低聲道：“我不是擔憂你，我擔憂的是我們，是我本身。”

見我沉默，自遠彷彿明白了我的心機，低聲道：“彆擔憂，我想我姐是不會難為你的，明天她太不沉著了。”

“都是我姐，她太無私了，竟然一點都不考慮我的感受——”自遠咬牙道：“早晨我爸如果問起甚麼來，你不要說話，我來答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