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推開了珠簾，嘩啦嘩啦的細碎聲響略微吸引了滕雲深。他扭過甚去，瞥見江瀟瀟快步走了出去――或許是快的――他不太能夠辯白速率的快慢。女孩的身姿在視野裡時近時遠，在慘白的火光裡搖搖擺晃。

她拍了下桌麵，一些方格蹦蹦跳跳地竄了出來，如同惡作劇禮盒裡的添補物。它們構成了一張一張小小的螢幕，雪花噪點嘰嘰喳喳地點亮了畫麵。

活著太辛苦了，隻要活著，就會再次接受折磨。

滕雲深側過身去，躺了一會，直至被腦袋壓住的手臂發麻，他才一點一點地爬了起來。車廂裡挺和緩的，但酷寒還是突如其來地湧上了繃得緊緊的胸膛。他倉猝捂住嘴，免得翻湧的氣味把心臟從胸腔裡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