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法師張牙舞爪地撲向滕雲深。
“她是皮影法師,修為又比我高深,她偶然戀戰的話,我們很難追上她。”滕雲深解釋道,“何況……算了吧。”
緊接著,滕雲深丟開魔劍,並在與此同時敏捷後退。錚!魔劍竟綻放出無數的裂縫,絞碎了超形的胸膛。如果換成另一柄劍,這下子最多將目標刺穿,但魔劍來源不凡,經滕雲深殺心催發,威能極其微弱,一劍就將不懼傷痛的超形劈倒。
窯爐以內,叮叮鐺鐺的鍛打之聲響個不斷,彷彿有成百上千的酒杯在此時現在相碰。飛向高處的音符碰到了封得嚴嚴實實的爐頂,無處可去,盤桓在他們頭頂上方,猶若一場鬼怪的筵席。
幾次竄改,接受高溫轟擊,對滕雲深來講,是相稱沉重的承擔。他的魔力已經所剩無幾了。
“妖怪!”皮影法師尖叫道。她固然想要與滕雲深同歸於儘,為火伴報仇,身材卻不聽使喚,隻顧著瑟瑟顫栗。滕雲深望向皮影法師。他麵沉似水,彷彿對血腥的殛斃無動於衷。皮影法師再不躊躇,回身遊入暗影深處。
火勢法師仍然活著。他被滕雲深嵌進了磚頭裡,成為了這座窯爐的一部分,並跟著狠惡的碰撞而支離破裂。但他是熊熊燃燒的火焰,他的生命情勢超出了物質與能量二者的存在情勢,即便粉身碎骨,他還是儲存了可觀的生命力。
照理來講,以攻為守,絕非對抗超形之際應當采納的戰術。超形是巫師將來的軀殼,身外化身,即便受損,也影響不了巫師本身。
不管是法力還是劍術,他都已經超出了魔劍本來的仆人。
裝滿美酒的杯子直墜而下,化作醉人之雨,澆滅了火勢法師的氣勢,澆得他手腳冰冷,魂不附體。滕雲深甩開身後彷彿髮辮普通垂落在地的暗影之手,撈起魔劍,觸鬚狀的暗影緊緊纏繞著劍柄,如臂教唆,一劍斬下了火勢法師的頭顱。
突如其來的暈眩搖擺著滕雲深。
滕雲深後退一步,背後的暗影無風主動,飄落在他的肩頭。滕雲深披上殛斃之影,隨即一劍砍向堅不成摧的鏡像法師。雙劍交叉,迸濺出了刺目標火花。緊接著,他開釋了施加給對方的意象。鏡像法師規複原狀,她活了過來,再次具有了柔嫩的血肉之軀。滕雲深重施故伎,放開魔劍,狂怒的暴風立即把措手不及的鏡像法師捲了出來,掀起一片赤色霧靄。
火勢法師從磚頭的裂縫裡鑽了出來。
皮影法師逃得很快。幾分鐘以後,她徹完整底地消逝在了滕雲深所能夠感知的範圍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