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屷交代好錢、人,棠年和丫丫也賞鑒完書畫返來了。四人一起用了酒飯,然後,張屷和丫丫送謝氏兄妹回了家。“小不點兒,我們後日便要啟程,今後不能常見麵了。”臨彆離,丫丫難過說道。
“你家小七,定給了誰?”申氏閒閒問道。謝綺年抿嘴笑笑,“莫說我,便是四叔父,怕也矇在鼓裏。不過必定是位朱紫便是了。”聖意豈可隨便測度。
申氏溫言嘉獎謝綺年幾句,從手上退了隻瑩潤透亮的翡翠手鐲,親手給謝綺年戴上,“綺兒戴著都雅,賜給綺兒了。”謝綺年感激涕零的道了謝,謹慎翼翼戴妙手鐲。這鐲子水頭兒極好,翠綠欲滴,又是申氏賞的,好極。
依著申氏的脾氣,兒媳婦她若喜好,便會捧著寵著。若不喜好,便會蕭瑟著。阿喆前頭那荀氏,又狷介又不會阿諛奉迎,可不就備受蕭瑟、鬱鬱而終麼?原配尚且如此,填房就更甭提了。鬱氏含笑俏生生站立,等著看好戲。
申氏叮嚀道:“嫵兒,我記取有幾箱子上好妝花緞。你去庫房尋出來,我要送人的。”鬱氏在她麵前一貫受寵,被呼為“嫵兒”。如果像荀氏那樣不受寵的,可冇這個報酬。
這外相褂子冇甚麼模樣,就是粗粗笨笨直十足的。還挺大挺寬,張屷穿戴都不必然稱身兒。張屷俊臉通紅,小不點兒長大了呢,都會送我衣裳了!
兩個婆子惴惴不安的回了定海侯世子夫人,“親家太太病著呢,不見客。雖是親家太太病著,北兵馬司衚衕諸事還是有條不紊,極有端方。”仆人也好,侍女也好,該做甚麼便做甚麼,涓滴不見慌亂。
丫丫笑盈盈站起來,“損之兄家學淵源,於書法繪畫上頭,定有不凡成就。快哉風設有書畫亭,我們去賞鑒一番,可好?”快把他弄走吧,要不會打鬥的。
謝綺年走後,申後單獨想了一想。會是哪位朱紫呢?哪家的公子值得聖上操心婚事?若說是大臣之子,看著不像,聖上繼位二十多年來,從冇過問大臣後代的婚事。若說是為著十皇子,也不像。皇子娶婦,常是布衣之女,或不入流的低品級小官吏之女。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本來我估計要寫到三年後,這會兒頭有點昏,先放上來。
申氏為了流年的畢生大事苦思冥想。流年現在如同飛出了鳥籠子的小鳥,歡愉的坐在馬車中,頤指氣使,“張乃山,丫丫,淩雲閣不是用飯的好處所,我們去快哉風!”快哉風有小橋流水,亭台樓閣,環境極佳。豪闊的用飯一貫是要就著風景的,拿風景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