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棠年和張屷都停頓了一下,細心核閱筆下的字:平允如何?均勻可合宜?章法可鬆散?核閱過後,重又提起筆,持續認當真真臨貼。
嶽澄吃了兩口點心,興趣索然,“錦兒,小七如何冇來?”姐妹兩個,如何送點心的隻要錦兒?小七呢?那小丫頭模樣生的都雅,措告彆事也風趣,比錦兒風趣。
“還是錦兒最好!”謝延年和嶽澄滿口誇獎謝錦年,淨了手,坐在案幾旁用點心。謝棠年、張屷彬彬有禮的道了謝,持續專注的練字。
“二表哥,五哥,六哥,小表哥。”一個挨一個叫了人,行了禮,“哥哥們讀書辛苦了,這是錦兒的情意。”回身從丫頭手中接過來一個托盤,盤中放著四個小巧精彩的水晶碟,碟中是玫瑰鮮花餅、芙苓片、鬆穰鵝油卷、藕粉糖糕。
不過,和同在墨耕堂臨貼的謝延年、謝棠年卻敘了師兄弟。謝延年最年長,謝棠年和張屷同年出世,卻大了兩個月,故此,張屷做了小師弟。相互親熱稱呼大家的字,“益之”“損之”“乃山”,相互之間很和諧。
書齋外響起小丫頭清脆的聲音,“六蜜斯來了!”門簾挑起,一名身穿大紅衣衫的女孩兒走了出去。她約莫六七歲的年紀,梳著雙丫髻,髻上綁著紅流蘇。
四太太微微一笑。延兒愛讀書,這本是令人欣喜之事,可若成了書白癡卻又不好了。貳心性過分純良,對庶出的弟妹毫無芥蒂,待謝棠年能夠說是和睦,待謝流年能夠說是寵嬖,跟待錦兒也不差甚麼。
張屷回到南寧侯府,悶悶的,“孃親,小不點兒不歡愉,她很少笑。”疇前小不點兒笑的多麼天真天真,現在卻不是,她偶爾也笑,笑容卻不複是無憂無慮。
“草字乃山”?嶽澄笑不成抑,“唷,小阿屷才這麼個年紀,便有表字了?”看看阿屷這幅端莊八百的模樣,真風趣,笑死人了。
公然謝四爺並無貳言,“甚好。”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已經教了張屷,再多教嶽澄也不算甚麼。靖寧侯府後輩教養都不差,也不必擔憂他帶壞兩個兒子。
“阿屷啊,錦兒的點心真是好味道……”嶽澄纔開口想說甚麼,昂首瞥見張屷惡狠狠的目光,改了主張,“不過冇體例,叔叔嬸嬸管的嚴,管的嚴。”
“像阿冰那樣豈不是好?近近的嫁在京中,夫家和孃家隻隔著五條街。”韓老太太抱怨道。她所說的阿冰,就是四太太的大堂姐,嫁給靖寧侯府嫡次子嶽霆。
韓氏想到此,眉頭微皺。兄弟二人都惦記取兵戈建功,這如何使得?刀槍不長眼,萬一有個毀傷,豈不坑死人了。澤哥兒一貫主張正,估計是勸不返來。倒是次子性子溫和些,或許另有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