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謝流年的功課增加到四十個字。“本日練四十個便好了,明日要練五十個,循序漸進。”謝四爺很善解人意的叮嚀道。
何離往側間望望,覺著好笑,“玉郎,小七聚精會神的模樣,你說她懂甚麼。”謝四爺微微一笑,她如何不懂了,她不懂君子,還不懂小人麼。
謝流年歪歪扭扭的寫了十幾個字,累出了一頭細細的汗珠。“爹爹!”昂首看著謝四爺,一臉懇求狀。您看看,我都練出汗了。
謝四爺美如冠玉的俊麵上漸漸浮上一絲笑意,“那便先不寫罷,明日再接著練習。”小七是初學,能一絲不苟的寫上三十個字也不錯了。寫字本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謝流年喝彩一聲,機警的下了地,活蹦亂跳跑到院子裡,脆生生叫道:“小青豆小紅豆,小豌豆小綠豆,過來陪我玩沙包!”四個年紀跟她差未幾的小女孩回聲跑了過來,五個孩子玩起沙包。
謝四爺淡淡叮嚀道:“阿離,替小七擦汗。”何離忙走了過來,拿出錦帕,細心替謝流年擦去汗珠,“小七乖,接著寫,定要寫完纔是。”要寫滿五十個才成。
天朝的文官最有風骨,最講祖宗禮法。“太子者,國之底子”,仲春初,百餘名文官上表“請立太子,以固國本”。在表章中,文官們不無擔憂的提到“皇九子年已十二歲,應當出閣讀書了。”出閣讀書,隻要太子方纔氣夠。
“咯吱—”一聲,虛掩著的庵門翻開了。兩名邊幅清秀可兒的年幼女童走了出來,合掌為禮“陛下,靜孝真人有請。”把天子請進庵中,到靜室落了座,奉上香茗。
傍晚時分,謝延年、謝棠年一起放學回家了。他們小兄弟二人現在同在國子監讀書,師從川西大儒成蔚老先生。謝延年讀書一貫勤奮、出眾,謝棠年進了國子監後,上馳名師指導,下有一眾優良同窗,學業也一日日精進。
謝流年跟著張雱騎馬,“小不點兒,好不好玩?”張雱懷中抱著個小女孩兒,馬兒跑得緩慢,謝流年彷彿騰雲駕霧普通。“好玩,好玩!”小雞啄米似連連點頭,鎮靜的小臉通紅。
張雱休沐的時候親身過來,“晚鴻,我野生著兩隊親兵,個個武功高強,公子令愛到我家玩耍,你大可放心。”大包大攬過後,把謝延年、謝棠年、謝流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