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年又靈巧的叫了“表的”，謝流年不肯再叫了。這類半大孩子最煩人，懶的理他。麵前這嶽澤嶽澄是張伯伯的侄子麼？跟張伯伯不如何像啊。

“表的！”謝錦年、謝流年天然是要見見這兩位表哥的。兩人一個三歲多點，一個不到三歲，還是常把“哥哥”叫成“的的”。

嶽澄也冇閒著。他現在既冇父母管束，祖父又不在身邊，好似脫了韁的野馬般，每日隻在族學中露個臉，便溜出去玩耍了。也無人當真管他，嶽澄安閒了。

“我的？”謝四爺來看她時,抱在父親懷中，逐件指著百般寶貴古玩玩器，一一扣問。謝四爺點頭，“你的。”確認結束,謝流年小手一揚,意氣風發叫道：“小櫻！”

“真是暴殄天物。”三太太明麵上雖不說甚麼，公開裡跟謝綺年感概，“有多少人家，端莊蜜斯不過略識幾個字，常日隻以針黹為重。謝家可倒好，連丫頭們也多有讀書的。”

儘量肥。

謝流年幸虧還不算完完整全會說話,若會，能把謝四爺氣死。她甫一瞥見青銅古彝、墨煙凍石鼎、汝窯花囊諸物，第一個動機就是：值多少錢？值很多錢吧。不消多，胡亂拿上兩三件歸去，拍賣會上一拍賣，下半輩子不消辛辛苦苦事情了。

嶽澄正跟四太太抱怨，“姨母，忱哥兒、池哥兒都能上疆場了，我們哥兒倆連出趟遠門都費儘周折。”“孃親不準我們出遠門。這回是祖父要去湖州，我們跟著祖父出的京。”

“好生奉侍太太。”謝綺年臨出門，叮嚀大丫頭懷書，“太太要茶要水，不成怠慢。若太太醒了，速去回我。”懷書盈盈曲膝，“是，二蜜斯。”

綺年和華年手拉手坐下，小丫頭上了茶，綺年瞥見桌上的字，笑道：“三mm字寫的更加好了。”華年淺笑點頭，“那裡，轉折之處老是難以自如，略有呆滯。練了這些年，總冇多大長進，讓二姐姐笑話了。”

多多極少都有點動心。嶽澤家世冇的抉剔，父母都出自王謝。父親是靖寧侯府嫡子，現在任遼東總督，手握實權的封疆大吏。母親是汝南韓氏嫡女，溫婉端莊，素有賢名。嶽澤人才又很出眾，年貌相稱，再冇一點不好的處所。

華年正坐在側間窗下臨貼子，見綺年出去，忙站起家笑著問好，“二姐姐。”她倆一年出世，相差不過數月，小時候一處長大的，情分自是和旁人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