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籌算給玉郎做件褻衣。”何離把丫頭們支出去,清澈的眼眸中笑意泛動,伸出雙手悄悄攬著謝四爺的腰,“但是不曉得玉郎的尺寸呢,要細心量一量。”
過了流年的生辰,很快就是臘月了。四太太忙著過年前的各種,還要操心錦年的婚事,人都瘦了。謝四爺欣喜她,“不急,漸漸挑,給錦兒挑個稱心快意的。”畢生大事,急不來的。
何離跟謝四爺熟諳了三十多年,知他甚深。見他這模樣,便明白他是妒忌了。何離抿嘴笑笑,謹慎收好針、線,從謝四爺手中拿過嬰兒裡衣,放到精美小巧的木筐中,
“您看看,這支釵好欠都雅?”流年湊到何離麵前,誇耀鑲有貓眼寶石的金釵。何離眼睛潮濕,一迭聲嘉獎,“都雅,太都雅了。巧奪天工,登峰造極。”這金釵實在華貴,小七本就生的斑斕,戴上這隻釵,崇高的像公主。
何離不承認,“我哪有?玉郎想多了。”謝四爺輕笑一聲,低頭在她耳畔私語,“真要量尺寸?阿離,穿衣服量怕是不準,不如我脫了衣服,你細細測量,好不好?”抓住何離的手,放在本身腰帶上。
“六少爺,郡主,七蜜斯。”門外響起小丫頭殷勤的聲音。棠年和丫丫並肩走了出去,丫丫懷中抱著小子頤。流年跟在前麵,頭昂的高高的。
至於命原東昌侯沈邁為貴州總兵,也讓人說不出甚麼。沈邁是打死過徐朗,是曾經被奪爵毀券,可沈邁確切是位良將。沈邁在陝西、遼東都有赫赫軍功,扼殺不掉。或許徐皇後一向忘不掉前仇宿恨,但是遵循祖宗家法,她底子不敢明著乾與朝政。她歡暢也罷,不歡暢也罷,都擋不住沈邁重新出山。
“臨時饒了你。”謝四爺悄悄抱了何離一會兒,淺笑放開她,“阿離,夜深人靜之時,你再好生測量便是。”何離嬌嗔的橫了他一眼,自去鏡子前整剃頭髻。謝四爺目光膠著在她身上,和順纏綿。
謝四爺客氣的拱拱手,“獻醜了。”命人鋪好雪浪紙,提筆也畫了一幅及笄圖。他這張圖用筆細勁古樸,恰如“春蠶吐絲”。畫中女子梳著高高的雲髻,翩若驚鴻。
後宮事件,現在是徐皇後和梁貴妃共同主持。本來徐皇後纔是名正言順的六宮之主,可梁貴妃一旦主持過宮務,便放不下權益。後宮中諸妃嬪也多有巴對她的,要曉得,梁貴妃的親生兒子已被立為皇儲,將來會即位做天子。本朝常例,天子若非嫡出,嫡母、生母同為太後。梁貴妃這太子生母,鐵定會是將來的皇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