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邊上屏風上撤下一襲薄衫籠披身上,端木暄捋著濕濡的長髮向外走去。
端木暄想問赫連颺又有何事,不過想到君心難測,而迎霜也一定會回她,她便顰了下眉,不再多問。
人至,一身宮女打扮的女子進入屋內,對端木暄的窘狀涓滴不覺得意,她微微福身一禮。
不是皇上派來的,而是皇上的人!
抬眼睨著端木暄,眼中透出幾分輕視,迎霜回道:“皇上讓奴婢今後跟在娘娘身邊服侍。”
見端木暄往床榻走去,迎霜並未上前服侍,隻是冷冷問道。
握在手裡的衣衫早已浸濕,倏然鬆開,任其飄在花瓣中,端木暄藕臂輕揚,再次掬水於身上:“不知迎霜女人這會兒子所為何來?”
眉頭微顰,見是女子,端木暄微微鬆了口氣,卻還是疑問出聲。
本日她見到了本身尋覓多年的那小我,又陰差陽錯的被皇上抨擊了一把,一整天折騰下來,她身子累了,心更是乏了,這會兒總該好好歇歇了。
“皇後孃娘要寢息麼?”
“奴婢迎霜,見過皇後孃娘。”
至於明日一早到翌庭宮覲見之事,且待明日再去憂?吧……
這女子,對赫連颺忠心耿耿,該是赫連颺的親信!
聞言,迎霜的眉頭蹙的更深了些。
唇角的笑微微透著苦澀,端木暄搖了點頭,便不再言語,隻悄悄瞌上雙眼。
大殿當中,本日攏著端木暄最喜好的寒婢女,悠遠,清冷,卻透著些許冷傲。
看來,赫連颺還是不信她會為他所用,這纔在她身邊再安排下眼線。
跟著她的腳步向外走著,在端木暄坐在打扮台前時,迎霜已然上前拿起邊上的乾巾帕,細心的給她拭著濕發:“皇上有命,讓皇後孃娘明日一早到翌庭宮去覲見!”
又去?
端木暄微愣,隨即笑了笑,心中倒是冷哂。
她冇想到,現在,端木暄竟還能笑的出來!
“我冇有起夜的風俗,你也早些歇著去吧!”淡淡的,睨了迎霜一眼,端木暄輕笑了下,歎道:“本日以後我便是皇上的廢後,你不必再尊我為皇後。”
靜看著端木暄掀被上榻,迎霜的眉心不由微顰一下。
圍紗輕晃,端木暄抬手抄起邊上裙衫遮身,不及穿上,她全部身子冇入水中,開口輕問:“誰?!”
“是!”低垂著頭,迎霜回道:“奴婢是皇上的人!”
幸虧,她常日都是伶仃淨麵的,以是,現在臉上仍然帶著麵具。
“迎霜?”
蓋好被子,轉頭見迎霜正對著本身發怔,端木暄再次輕笑一聲:“今後你在我身邊的時候還長,如若不嫌,喚我做暄兒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