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落在大紅色的喜服之上，將喜服的色彩浸上點點殷紅。

再昂首，噙著含笑，端木暄轉過身來，跟著龐海款款步出屋外。

屋外，龐海和迎霜相形而立。

雨絲，隨風飄蕩。

輕喟一聲，坐於台前，自小屜裡取出藥水，將藥程度均的塗抹於臉上，她緩緩揭下覆在臉上的人皮麵具。

“奴婢見過女人！”

自入宮那日起，她從未想過本身有朝一日還能披上嫁裳。

讚歎聲起，翠竹輕手撫摩著桌上的大紅喜服，心中神馳著有朝一日本身也能穿上。

忙將之扶起，太後慈愛說道：“本日是你大喜之日，隻行膜拜六合之禮，哀家這裡免了便是。”

此時的她，雖未施脂粉，卻已是傾城國色！

不等太後出聲，端木暄膜拜如儀！

……

親身上前，太後先將霞帔給端木暄披上，然後纔將鳳冠接過，繼而與她戴好。

挽青絲，雙環結。

她回身行至打扮台前。

大紅色喜服穿於身上，鳳冠霞帔儘齊，再次立品於菱花銅鏡前，她已然換了一副容顏。

掀起轎簾，看著龐海手持聖旨在前，端木暄深吸口氣，籍此來暫平心中忐忑。

將門關好，落栓。

“去吧！”太後悄悄點頭，看向端木暄，臉上不捨之意較著：“莫要誤了吉時！”

是夜，用過晚膳，端木暄便早早讓翠竹歇下。

畢竟，披上嫁衣是每個女子都會神馳的。

送親步隊一行數十人，皆都身披紅服，依著大楚婚俗，步隊在都城主道繞行一週，最後才停在昶王府門前。

三日，轉眼即過。

出得宮門，喜樂方纔奏起。

納蘭煙兒當然很美，但……她的美，卻更多幾分清麗！

雙手交握回身，見身後之人竟是太後，端木暄瞳孔微縮，忙福身便要施禮。

身後，翠竹早已端起鳳冠霞帔等待多時。

她要出閣了，嫁的，是那年她救的那小我。

乖順的點了點頭，端木暄對太後悄悄一笑。

一身大紅色喜服，將端木暄淺顯的麵龐襯出一抹豔色。

“疇昔幾年，太後對暄兒寵嬖有加，這一拜，暄兒不跪天，不跪地，隻跪您……”

菱花銅鏡中，她的容顏平平無奇。

登轎，轎起。

轉過身來，看著桌上擺放的鳳冠霞帔，端木暄不由心中黯然。

仰開端，端木暄瓊鼻深吸。

“喏！”

辰時許，龐海入內，“啟稟太後孃娘，辰時到了，主子送暄兒女人出宮。”

“龐總管慢走！”

微福了福身，端木暄目送龐海一行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