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猜到迎霜的大抵身份,隻是聽了他帶來的動靜,她神情自如,底子冇有任何危急之感。
這就是姬無憂!
眉梢微抬,手裡茶杯見底,姬無憂把茶杯遞迴。
眸光閃了閃,不過很快又規複如常,如有所思的接過她遞來的新茶,姬無憂悄悄一笑,隨即搖了點頭又淺啜一口。
記得彼時,大雨當中他與她初見,便窺見她手中玉佩,無疑,那玉佩他是認得的,但卻心照不宣。
隻情意送到便可,卻不求她的任何迴應!
姬無憂笑道:“本候隻是想著本日你便可賞到落櫻美景,並未想過必然要見你。”隻是,他冇想到端木暄竟未隨赫連煦入宮。
這陣子她先是被皇上立而後廢,若王妃之位再不保的話……
語落,他竟笑了。
光陰流逝,一個時候轉眼而過,姬無憂跟端木暄報告著比來這陣子宮裡的環境,也趁便問著她在王府裡的餬口如何。
茶,兩壺飲儘!
若赫連煦和納蘭煙兒事成,那她這個兼併著王妃之位的第三人,便未免顯得過分多餘。
他在擔憂甚麼,她不是不知,隻是那日赫連颺和納蘭煙兒郎情妾意的模樣她但是真逼真切看在眼裡的,那納蘭煙兒所覬覦的,絕對不但是戔戔的王妃之位。
再昂首,看向他,端木暄臉上含笑輒止“侯爺疇昔對暄兒的恩典,暄兒銘感五內,現在暄兒已是昶王王妃,統統有王爺,侯爺不必再為暄兒如此。”
悠悠起家接過茶杯,再次斟滿茶水,端木暄笑著睨了眼邊上的迎霜,親身把新茶遞給姬無憂道:“暄兒甚麼都不曉得。”
叮嚀迎霜和翠竹去膳房取膳,掀起壺蓋,又往裡添了些茶葉,再次將茶壺置於小爐之上,端木暄問道:“侯爺明知本日太後召我入宮,為何恰好選了本日過來……呃……送樹?”
現在宮裡有赫連颺虎視眈眈,王府裡有赫連煦冷嘲熱諷,一個皇上和一個王爺足矣,她不想再牽涉進一個侯爺來。
既無今後,又何必迷戀現在?
如此他便知,她該確切曉得些甚麼,隻是不說也不能說罷了。
人間,隻怕冇有哪個女子,配得上他!
她的行動輕柔文雅,與她平淡的麵龐看上去多少有些不調和之感。
她,該何故自處?
在她被皇上立而後廢之時,他曾與她表白心跡,隻要她肯,她便帶她出宮,但……她卻回絕了,至此,她以廢後的身份嫁到了昶王府,住進了這座荒涼的院落。
抬眸,對上姬無憂的體貼的目光,端木暄嘴角噙笑,心中酸澀更甚,可話卻說的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