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見女兒盯著本身額頭上包紮的傷口神采黯然,灑然一笑,道:“思兒莫憂,為娘心中另有你牽掛著,豈會真的尋死,不過是做給旁人看的罷了。”
郭氏看著女兒澄徹的眉眼,心中既欣喜又酸楚,目光愈發溫和靠近,“娘在府中有蘭嬤嬤和二管家他們在,今後另有牧南,你固然做你想做的,不消替為娘擔憂。如有為娘能幫的上忙的,固然開口,特彆是銀錢方麵,你外公和孃舅們幾次在家書中提及,叮嚀我轉告與你。”
母親在此時提及外祖家,明顯對她皇莊之行有更深一層的參透,隻不過兩人默契,並未挑明罷了。
嚴靜思心頭暖意融融,嘴角噙笑點了點頭,“娘,我身邊也有信得過的人,您不消為我掛記。”
“我這個姐姐,還是太窮了啊。”嚴靜思看著紺香清算出來的禮單,歎了口氣,轉而眼中燦爛流轉,輕巧笑道:“不過幸虧我有先見之明,討了份大禮備著!”
“娘,您也不消難堪,此中啟事您就悉數闡發給牧南聽,那兩個孩子在太原府的日子雖會有些盤曲,但有三族公攙扶種植,前程老是寬的,牧南得知當能參透此中得失短長。”
嚴靜思舒暢地歎了口氣,“除了加封禮上要穿的朝服,簡樸清算些替換衣物便可,不日我們就會返來。”
“娘,您但是成心成全牧南?”嚴靜思明眸微眯,問道。既然母親看重那孩子,那麼她們很快就會是一家人,嚴靜思不介懷將他歸入本身的庇護地盤內。
前一世裡,她是母親立品朱門的東西,是在父親麵前邀寵的砝碼,更是母親禁止外室子們的兵器。在她的認識裡,親情寡淡,有的隻是操縱、挾製和怨憎。
“這是太原旁支中三族公家的長房嫡三子,他母親因生他難產而亡,繼母不慈,兩個兄長年紀尚輕護不住他,三族公顧恤他們兄弟,展轉聯絡到我。我暗裡已見過這孩子兩麵,雖才六歲,但不驕不躁,聰明矜持,進退間雖露怯,但學得極快。”郭氏提及嚴牧南,眉眼間不掩對勁之色。
“看來娘您非常中意這孩子。”
法岩寺乃大寧三大名寺之一,坐落於皇莊西北約六十裡外的雲岩山。寺內梵宮林立,香客雲集,徐行徘徊此中,蒼鬆古柏間彷彿都繚繞著縷縷禪意。
郭氏未出閣時頗受郭大老爺寵嬖,近半數買賣都交由她來打理,隻可惜嫁與嚴二爺後深鎖於後院,上麵又有婆母和長嫂壓抑,一雙點石成金之手就此被藏匿。
郭氏從隨身香囊內取出一方黃紙,上麵筆跡工緻地謄寫著一人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