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珠同春芽一前一後跟著戰青城進了屋,替戰青城解了朝服,換上了便服。
蘇鳳錦接過挽珠拿來的狐裘毯子砸他臉上:“那你便去享你的齊人之福,東屋廟小容不得你這尊紈絝大佛。挽珠,把人抬出去享他的齊人之福去。”
“不必問了。”戰青城身著朝服風塵撲撲而來。
這一刻她俄然有些明白,戰青城為甚麼要讓她住進東屋裡來,原是為了護著她罷。
蘇鳳錦坐在鞦韆上,側頭瞧著那已經開端化開的雪人,將信將疑:“這不成能,隨行的那麼多,你可曾叮囑過旁人?”
蘇鳳錦坐在書桌前執了筆添了墨,麵龐沉冷得緊:“我曉得不是你。”
安吉心碎成了一半一半的,哭喪著一張臉道:“爺,上億的銀錢,您莫不是真的拿去冥幣燒了吧?那但是半個將軍府的產業了,如果老夫人曉得了還不得宰了小的,不宰了必定也要扒小的一層皮啊。”
蘇鳳錦未曾扶她,隻擱了筆,笑問:“你瞧這個字好不好?”
半響戰青城才提著一壺茶走了出來,挽珠同春芽搬了軟塌與桌子出來,又叮嚀了府中幾個仆人搬了書桌出來,戰青城朝蘇鳳錦招了招手:“過來。”
安吉頓覺驚悚,心都快嚇停了,抓著挽珠的肩膀直搖擺:“箱子是甚麼模樣?爺當時可有說甚麼?”
蘇鳳錦擱了筆,凝著白牆角落開了的幾朵梅花輕笑:“你若情願至心折侍他,原也是一樁功德,我又有甚麼可見怪的。”
安吉一顆心快嚇出來了:“那但是五百兩一張麵額的銀票,一箱子好幾千萬,我倒是叮囑過保護長,對對對,我能夠去問一問保護長!”
“那您……”檀梅忽覺蘇鳳錦這小我,過於沉著,亦過於冷情,就好似甚麼樣的東西都冇法去得她心底。
老夫人同蘇鳳錦本就不對盤,現在如果曉得那幾億的銀票是拿去燒給蘇鳳錦她娘了,不得活生機死。
“聽聞假幣在陽間不值錢,真銀票纔是真的值錢,權當是送予丈母孃的見麵禮了。”戰青城倒是不在乎那些,好似他燒掉的不是將軍府半個庫房,而是一張紙罷了。
蘇鳳錦哭笑不得:“哪個不長眼的匪賊敢搶將軍的馬車。”
“你!你真是……”蘇鳳錦忽覺酸澀,便是思及她與趙阮誠的那些常常念來桃花綻放的過往,亦未曾有過這般令人深切骨髓的感受。趙阮誠付與她的多數是輕風拂麵的十裡桃香,是那夏季裡盪開在水麵上的波紋,而戰青城不一樣,這小我似火,恨不能將你拉入懷裡,讓你陪著他一塊兒燒,又似水,恨不能將你淋個透心涼,愛也好恨也罷,細如枝節,不動聲色便能讓你打動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