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青城就是在這一天收到蘇鳳錦寫的那封信以及那支簪子的,浣紗跪在地上,將蘇鳳錦的話論述了一遍,戰青城扒在床上,捏動手中的簪子笑:“當真是個無情的人。”
長安城的春季是極冗長的,秋雨淅淅瀝瀝冇完冇了,蘇鳳錦極不喜好如許的氣候,坐在牢裡被褥是潮濕的,連著衣服也沾著幾分潤意,夜間睡覺的時候總感覺冷,憶秋已經好幾日未曾來了,牢裡的人約是被誰關照過,以是日日送出去的炊事都是滋補一類的。
“今夕何夕兮,搴州中流,本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戰青城當真恨不能本身親身去找!
蘭馨忙近前來扶著戰青城,溫聲道:“爺,您瞧瞧這傷口,才上了藥,現在又見了血了,快躺著。”
憶秋笑得牽強:“那就有勞了,錄海公公慢些走,邇來天冷了,轉頭奴婢差人給公公送些物件去暖暖身。”
戰青城也知蘭馨的情意,隻是,對於戰青城這類交戰疆場的將軍而言,他的性子原就像極了戰鷹,是個極癡情的主,如果當真將一顆心交支出去,就很難再收回來了。
憶秋哦了一聲,搖了點頭:“戰青城那樣的人,如何能夠反。”
錄海翻開一看,那上麵有很多人的名字,他視野落在蘇正清的身上,降職,從九品。蘇正清這是一朝回到原點,不過卻比那些抄家的要來得好些。
浣紗垂眸緊了緊拳頭,回聲退了下去。
隻是錄海不管如何也想不明白,為甚麼今上要對蘇家人這般寬宥,卻又對戰府這般刻薄,先前是趙府,現在換成了戰府,莫非當真是因為蘇鳳錦的原因?想起阿誰聰明又啞忍低調的孩子,錄海拿著聖旨去宣旨去了。
沉寂的牢房裡又斷斷續續的響起了歌聲,那首歌蘇鳳錦一向記得,她記得最清楚的,是最後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宋仁義瞧著指尖的白玉杯,眼神諱莫如深:“這就要看今上給哪位皇子麵子了。”
“臣待今上絕無貳心。”戰青城忽的跪在地上,慎重其言。
“這……”這上頭的名單,的確就是要將朝堂大換血啊。
那獄卒看了蘇鳳錦兩眼便走了。
天子賜了坐,見戰青城坐下了,將一份摺子遞給錄海,朝戰青城道:“你看看這份摺子。”
“你去查一查,她在那裡。”戰青城謹慎翼翼的收了簪子,翻開那封所謂的休書扯出一抹嘲笑。
這歌聲遠遠的傳開來,在長安城的上空反響。
這聖旨上麵的人數浩繁,錄海挨家挨戶的串門,連這狀元府都未曾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