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倒真是可貴,你也捨得入宮了。”太子捏著一杯酒湊了過來,那養尊處優的麵龐上透著得體的笑,很有幾分太子的架式。
“不是討情,原是奴婢不好,不乾將軍的事,還請今上……”
蘇鳳錦望向那天子,緊了緊衣袖子,低聲道:“我轉頭的時候你們已經不見了,以是便去找你們,冇曾想遇著了太子殿下。”蘇鳳錦不敢細看天子,模糊的一眼隻覺有幾分眼熟。
有人在那湖麵上起舞,舞姿翩躚裡那新鮮明豔的色彩在燈盞下格外的亮眼。
“太子殿下是要娶奴婢做太子妃嗎?可惜了呢,但凡是想娶奴婢的,最後運氣都變得差了很多呢,且說長安城東市那位陳公子,次日便死在花樓了呢,陳公子堂家那位,聽聞厥後不能人道了呢,哦對,另有城西那位,上千萬的產業,也不知是怎的了,竟家道中落,現在在長安城的城門口討錢呢,每次奴婢路過都要向奴婢討些銀錢,奴婢可愁得很。”
蘇鳳錦也伏在地上,嚇得微微顫栗,聲音都沙啞了:“奴婢不敢,還請今上開恩,原是奴婢的錯,那龍袍……定是有人栽贓讒諂……”
蘇鳳錦偷偷望向居於高位的天子,天子身著龍袍,氣度威儀,鬍子斑白,笑意滿麵,捏著酒杯正在受太子的敬酒。
“戰府功高震主,遲早會有這麼一遭的!同你原也冇有甚麼乾係,蘇姐姐,你聽我一言,戰青城那種人,本就是不值得的,他要娶你原也不過是……”
“奴婢頭一次入宮,同憶秋姐姐走散了,奴婢在這裡等她。”蘇鳳錦不敢將她的身份同太子明說,隻得尋了個由頭,想著若她無趣一些,約是好脫身些的。
蘇鳳錦端了酒來到天子的身邊,儘量忍著顫抖替天子倒了盞酒,天子掃了她一眼,瞳孔微縮了縮:“你……你是禦花圃裡頭阿誰丫環?”
“不是憶秋?你穿她的衣做甚?”顧玄常打量著這木訥且過於呆順的蘇鳳錦,生得也不太小家碧玉,隻覺無趣得緊。
蘇鳳錦慌亂的昂首,想來麵前的人想來就是戰青城口中的太子了,聽聞太子殿下乃是俗氣之輩,平生極好美色與酒肉,卻未曾想身形均亭,膚色白淨,在這長安城裡頭想來也是喚得上名號的美女人,隻是瞧著蘇鳳錦的眼神,帶著幾分絕望。
二皇子靠著椅子,眯起狹長的鳳眼打量著阿誰呆頭呆腦的小丫環,嗬,她著了丫環的衣服卻敢搶宮女的活計,膽量倒是不小。
蘇鳳錦忙跟在太子的身後,一起進了那偏門奔主殿而去,太子向來是要走正殿的,偏這顧玄常是朵奇葩,甚麼事兒都喜好悄摸摸的,這會兒約莫連宮門口的保衛都不曉得太子入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