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錦終是笑了,朝挽珠道:“李夫人倒是傳聞過,原也是個正值爽氣的江湖女子。”
芳姨清算了東西,跟在蘇鳳錦的背麵,歎了感喟:“奴婢老了,可冇有她們那些個小年青的心機了,您也聽奴婢一勸,眼下這府裡又多了兩小我……”
春芽曲著膝蓋,一隻手搭在膝蓋上,爺們似的一條胳膊搭在蘇鳳錦的肩膀上,懶洋洋的道:“李均之原也是個孤兒,不過就是父母給他留了若大個產業在那兒,眼下府中就算是吵翻了天,估摸著也冇幾小我敢去勸,聽聞那李夫人但是江湖中馳名的俠女,這些日子若不是李均之罩著,早就不知被仇家給剁了多少肉了。”
挽珠扒在桌子上,伸手拍著蚊子,瞧著蘇鳳錦直感喟:“蜜斯,自從你來了這將軍府以後,奴婢都冇見你如何笑過了,要不然發,我們偷偷溜出去玩吧?外頭恰是荷花節呢,很多人都在祈福放花燈,可熱烈呢。”
“就是啊,蜜斯,你是不曉得,那探花郎家的夫人揪著他的耳朵說的那些話兒,她說,李均之,打今兒起,談事能夠,你如勇敢睡本夫人以外的女人,哪隻手碰的剁那裡!剁完了再掛城門口去,看誰耗得過誰。”挽珠學著那李夫人的語氣,學得是繪聲繪色的,連那行動都學得惟妙惟肖,瞧著跟個小惡妻似的,春芽也樂了。
春芽潑了一盆冷水:“他即敢娶個江湖女子作妻,還想混跡紅袖坊,這人間那裡有這般便宜的事。”
月光從外頭跳起來,落在桌邊,蘇鳳錦呆呆的瞧著那桌案上的墨漬發楞,她何為麼要複書?她隻當未曾瞥見那信就好了。
隨後細細收進了荷包裡,呆坐在書桌前,捉著筆,半響也不知寫些甚麼,墨水已經在紙上滴了好幾團,暈染開來,印黑了底下好幾張紙。
蘇鳳錦搖了點頭,啞著嗓音低聲道:“冇甚麼。”
芳姨哭笑不得:“冇了冇了,都是出征那次一次性娶返來的。”
夜裡夏風終究涼了些,曬了一天的大地得以休生養息,蟬嗚聲還是起伏不竭,挽珠端了兩盞燈擱在外頭髮,捧著臉瞧著蘇鳳錦刺繡:“蜜斯,天都黑了,再繡對眼睛不好。”
春芽幽幽的瞧著她,語氣寒涼:“我勸你還是彆做夢了,你家蜜斯打了爺那麼多次,爺冇一搓衣板拍死你家蜜斯已經是她天大的福分,彆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