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外頭爭論,戰青城累了大半個月了,好不輕易多眯了一會兒,成果夢見蘇鳳錦出了事,一條胳膊儘是血,將戰青城嚇得不輕。戰青城拂去額上的盜汗,抬步出了臨時搭建的小板屋。
戰青城笑而不答,隻去寫了一封手劄,叮嚀安吉拿歸去交給蘇鳳錦。
戰青城半道取了蘭馨的帕子,隨便抹了一下:“無妨你去歇息,待雨小些我差人送你歸去養傷。”
蘇鳳錦緊了緊帕子,嘴硬得短長:“他愛喜好誰便喜好誰,同我本也不相乾,這幾日東屋的水已經退下去了,待再過兩天東屋的桌椅乾透了,我便搬歸去。”
這日夜裡,安吉冒著大雨進了屋,脫了蓑衣,抖了抖已經半濕的衣袍發,朝戰青城道:“爺,二位姨奶奶已經回府了。”
蘭馨垂眸笑意溫婉,端得一名淑雅賢德的模樣:“妾身傷口有些疼,睡不著,爺但是做了惡夢了,怎的出了這麼多汗。”
戰青城垂眸,指腹輕撫著香囊,扯了唇角笑:“舟車勞累於她不好,再說,她內心怨我,又如何會同我出來。”
戰青城還當他那次隻娶了兵部尚書家的蘭馨,如何? 另有幾個不成?這般下來,那他的鳳錦不得恨死他?
蘇鳳錦昂首看她:“狀元府的事兒都忙完了?”
張紀全揮了揮手,笑盈盈的道:“若你這都隻是順手一繡,豈不是要教旁的人慚愧了?老夫也曾得幸瞧過玉柳先生繡的那四君子繡圖,梅蘭竹菊,當真是巧奪天工。雙麵皆可入目,當真可謂絕佳。”
蘇鳳錦捏著小繡架,麵色慘白:“不是。”
戰青城摸動手中精美的荷包發,微微子擰眉:“姨奶奶?我那次到底娶了多少?”
蘇鳳錦垂眸,緊握著拳頭,她想,那般艱苦的日子都撐過來了,眼下又有甚麼是撐不疇昔的。
蘭馨麵色一白,卻見戰青城已經走遠了,他的身影一點點的隱入了昏黃的大雨裡,模糊裡還可聞聲戰青城與那上報的人扳談。
憶秋吃著糕點,拎著那張紙,坐在亭子裡曬著太陽,酸兮兮的道:“平生不會相思,便害相思,纔會相思,嘖嘖,酸!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遊絲,嘖嘖,酸呐!空一縷餘香在此,盼令媛遊子何之,證候來時,恰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嘖嘖,真酸,冇想到那瞧著粗鄙的將軍也能寫出這麼肉麻的詩來。”
挽珠見她疼得短長,一時不知所措,紅著眼眶帶上了哭腔:“蜜斯走的時候明顯還是好好的,去老夫人那邊哪一次返來不是一身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