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青城把玩動手中的杯盞,默了一會兒,朝肖繁華道:“昨日之事,你可安設安妥?”
“不過是東市錢家的賭坊罷了,無甚意義。”戰青城親身替肖繁華倒了盞茶,肖繁華忙哆顫抖嗦的接了茶盞,笑得臉都快開了花,左一句姐夫,右一句姐夫,彆提多親熱了。
“可不是,當年她發高燒不是快死了嗎?來了個白衣羽士將她帶走了,這不,過了三四年才返來的,一返來以後就整天的瞧著那破木簪子發楞,見天的跟丟了魂似的,啊對了,那天我還撿著她寫的一紙詩呢,甚麼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甚麼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另有甚麼來著,那字當真是都雅!寫的跟玉柳先生的字似的,詩詞也是婉約一派的風格。”
小二提了一壺新茶上來,見著呆在門口的肖繁華,忙道:“爺,您內裡請。”
“姐夫,那東市的賭坊如何樣啊?我們肖府現在就隻剩下個洞穴了,現在那死老頭子卻要留給我這麼個爛攤子,我也想賺些,好叫他們另眼相看,姐夫,你可千萬得幫幫我。”肖繁華就差給戰青城跪下了,這姿勢與先前在轎伕麵前比起來,判若兩人。
他路過一品閣的雅間,見那雅間的門是半開著的,四周又冇有人,因而就偷偷的往裡瞧了幾眼,隻見那邊頭堆了一小盒子大麵額的銀票,細細數數,起碼上萬兩!肖繁華頓時亮了一雙眼,站在門口瞧著那坐在窗邊的喝酒的戰青城,搓動手,內心揣摩著如何開口。
戰青城隻眯著眸子,笑而不語,待天氣差未幾了,戰青城才道:“你既是有事,那就去忙。”
宋仁義揉著眉心,低聲道:“你不懂。”
戰青城擱了茶盞,摩擦著腰間的荷包,眸子輕眯:“虎帳倒是個建功立業的好去處,隻可惜,你這細皮嫩肉的,經不起。”
肖府雖是有錢的,但是在這長安城裡,卻也算不上甚麼,頂多就是家道寬裕著倒也能過得就是了,現在肖家到了這肖繁華一脈,就是個隻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後輩,肖家的家業也就一日千丈的往下滑,現在靠著那些個老主顧以及嫁給蘇正清的義妹時不時過濟些銀錢支撐著。
那轎伕也知,能來這一品閣的,想必都不是甚麼俗輩的,隻得低了頭去替他擦淨了鞋麵,肖繁華這才拂了衣袍,沉聲道:“混帳東西,曉得我姐夫是誰嗎?我姐夫但是當今今上最正視的戰將軍,滾蛋,差點遲誤了老子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