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青城想起了書中的一詞，紅袖添香夜讀書，隻覺心口一熱：“過來，我教你。”

見蘇鳳錦眼神猜疑，戰青城不由發笑：“如何？難不成在你眼中，我就隻是個會行軍作戰的粗人？夫君我當年也曾在國子監做過幾年學子，這些年看的書可很多於那些個隻會咬文嚼字的窮酸墨客。”

“看過些甚麼書？”戰青城重新拿了一份公文翻開，蘇鳳錦瞄了兩眼，隻是瞥見幾個誇人的詞，想來又是一些歌功訟德的文章，可若要論起功德來，於疆場上誰又有戰青城的功績大。

蘇鳳錦困得很，卻還在防備著戰青城，她緊握動手中的簪子，於晨光將起的拂曉裡怠倦的眼似小狼崽普通，盯著戰青城。

“我給師父磨過好多年呢，磨墨的活計早就風俗了。”蘇鳳錦忽的閉了嘴，神采微暗。

待她走後，戰青城在這紙上添了幾個字，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已居東堂。

戰青城低頭瞧著她甜睡的模樣，當真是像單身處異地的小貓兒普通，帶著些許稚嫩的防備。

戰青城寫字的手頓了頓，忽的笑問：“可想學文習字？”

“嗯，早晨記得來侍寢。”戰青城瞧著蘇鳳錦那刹時踉蹌的腳步，表情大好。

“讓他來書房。”戰青城擱了筆，起家淨手，蘇鳳錦遞上帕子給他，他卻捉了蘇鳳錦的手，悄悄擦著她指尖上的墨漬，語氣暖和的不像話：“今後好好練字，我的錦兒原是最好的，自不會比那些書香世家的差。”

蘇鳳錦低頭捉筆寫了戰青城三字，下筆冇甚麼力道，歪歪扭扭的，倒也是個字了，戰青城瞧著寬裕的蘇鳳錦道“確是好字，胳膊跟腿都分了家了。”

直到隻剩下了襯衣與襯褲，戰青城才揮退了世人，將蘇鳳錦抱起來，放進床內裡，然後蓋了被子將人撈進懷裡，低聲道：“睡吧。”

“名字可會寫？”戰青城將蘇鳳錦拽進懷裡，捉著她的手，抽了一頁紙來，一團墨漬滴落在紙上，暈染開，似墨梅普通，淺淡的書香氣在書房裡繚繞，書房的牆麵是一個落地窗，窗外一個小水池，塘中荷花已露尖角，粉粉嫩嫩似水珠的形狀，甚是都雅，那一株櫻花樹也已經著花了，暖風一吹，落英繽紛裡染了一池的粉色，水波盪出一圈圈波紋，好似一副錦畫，若能繡下來就好了。

“這個彆例倒是有效。”戰青城捉了她的手去寫蘇鳳錦的名字，那字出自戰青城的部下，倒添了向分莫名的柔情，蘇鳳錦隻感覺心口燒得短長，寫完以後便從戰青城的懷裡跳了出來，吱吱唔唔：“不必你這般教我，我原也是會寫些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