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山村行動很快,防治得又嚴,得瘟疫的漸漸少了。
每天拿雄黃和蒼朮、艾草、青蒿等物熏屋子,秀姑仍有點不放心,繼窗上釘了紅紗,正房的門和寢室的門竹簾後十足掛上一幅紗簾,床吊頸著紗帳,本身和張碩房裡是結婚時的紅紗帳,老張和壯壯屋裡的紗帳是新做的青紗帳,都是上等細紗。
……
是食水而至,還是蚊蠅而至?
十七小我,大水減退回村後的五天內死了十七小我!
話雖如此,眉間仍然藏不住一點沉痛之色。
蘇大偉安葬後的第二天,縣衙的官員和大夫來了。
這是太、祖天子說的斷絕,隔斷闊彆,曆朝曆代都有斷絕病坊,他們冇有,隻能如此。
蘇大偉冇有病癒者的榮幸,畢竟冇有熬疇昔,在草棚中哀嚎著閉上了驚駭的眼睛。
張家收殮的那對男女並未記錄,秀姑雖記得一些卻也不很清楚,入土時隻得開棺。
蘇裡長以身作則,一家子都搬去了北山,他家小孫子俄然得了瘟疫,兒媳婦跟著搬到西邊草棚裡顧問,不敷一日小孫子就冇了,兒媳婦也染了瘟疫,苦苦求生。
“甚麼?大偉得了瘟疫?”秀姑大驚失容,忙盯著他高低打量,見他安然無恙才微微放心,隨後問道:“大偉如何得了瘟疫?你不是說阿爺都交代了嗎?我把我們家這兩年儲存的艾草和百般藥材托你送了一些給他們,定然也有三叔家的,他如何會得瘟疫?”
她曾叮嚀孃家諸人,熬大青根大青葉水飲用,以艾蒿擯除蚊蠅,以雄黃熏屋,防瘟疫。
從北山安然搬返來的蘇三嬸哭成了淚人兒,幾乎瞎了眼睛。
原是談笑話,誰知終究還是開了棺。
老張和張碩卻很附和秀姑的詳確和妥當,畢竟事關一家人的性命,他們都很珍惜本身的性命,說他們怕死也好,歸閒事事謹慎為上。
饑餓、疾病……無數暗影覆蓋著逃過大水大劫來不及光榮的大青山村村民。
秀姑撲哧一笑,道:“爹,現在說這些晚了,棺材都封了,死者為大,總不能開棺。”
其實在山上除了石頭山外,其他山上就死了十幾小我,或是病死、或是饑渴而死,當時立即當場埋葬了,麵前接二連三病倒的人顯而易見都是瘟疫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