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類說法?難怪周家到處高人一等。”老張和張碩異口同聲,眉頭一皺,很快鬆開,“我們在城裡間隔縣衙近得很,倒是傳聞過周舉人籌辦謀個官身,不曉得能做甚麼官,彷彿是不籌算進京趕考了。”現在不能直接插手,如果做了官,定然便能夠了吧?
聽了老婆的抱怨,低頭瞥見小兒子昏黃的淚眼,林主簿無法道:“你覺得我想幫周舉人?還不是那周舉人現在金貴得很,我們桐城幾十年纔有的第二個舉人老爺,多少人擁戴,職位僅次於縣太爺,我一個秀纔出身的主簿那裡比得上他?縣太爺都這麼做了,我不跟著縣太爺走如何辦?對我們而言,為一個屠夫獲咎周舉人,得不償失。”
一年半載,殺豬賣肉的買賣很難規複,他也冇籌算一輩子隻給大戶人家賣技術。
“對,我們日子過得好好的,又冇做錯甚麼,彆理睬他們!”
周家在大青山村的老宅非常狹小,難以容身,早就搬到城裡去住了。
譚吉乃是戶部尚書的小兒子,因他不肯休棄嫡妻轉而迎娶端慧長公主的女兒,堂堂的狀元郎幾乎被扔到西南蠻夷混居之地,譚家高低為他馳驅,幾經周折,最後被派到桐城這個窮鄉僻壤的處所,他初至桐城時餓殍遍野,民不聊生,三年才複元氣,而後哪怕每次評級為優,仍然冇法高升,現在已是第四任了。
老張一臉倒黴,冇說話,往椅子上一坐,接過壯壯從壺裡倒的白開水喝了兩口。
李家和其他富戶的地稅都是一畝地七分銀,隻要王家是士族,交一畝地二分一厘銀的稅。遵循十五萬畝來算,一季地稅應收八千五百餘兩,四百二十兩已占有此中半成。這還是因為時候較短,如果再過幾個月,十一萬畝中更多的地掛到周舉人名下,桐城稅收豈不是要減少更多?一成?二成?三成?
老張擺了擺手,神采逐步平和,道:“壯壯娘,和你有甚麼相乾?你莫如此說。離了周家,本來就是男婚女嫁各不相乾,遵還是理,誰管誰嫁娶?彆人家幾時因媳婦再嫁就去尋其倒黴?帶著孩子再嫁也大有人在,冇見哪個前夫的家人無緣無端地鬨上門。虧姓周的還是個讀書人,做事竟比不得目不識丁的平常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