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行宴被這番話說得有些赧然,摸了摸鼻尖,倒是問道:“這個鬆花蛋為甚麼長得這個模樣?我看這蛋的大小,彷彿是鴨蛋?為甚麼被泥巴裹一裹,便成了這般模樣?”
“吸溜――”蘇行宴吃著拉麪,隻感覺固然不是牛肉,但是滋味也不錯。便偏頭去看中間的廚子,隻見廚子滿臉當真地吃著拉麪,神情非常虔誠,不由得暗笑起來。
“這個叫做鬆花蛋。”鳳瑤說著,走到針線筐子裡,取出一根細線,一端用牙咬住,另一端用左手拉緊,右手將剝好的蛋在拉緊的線上分切,將鬆花蛋切成塊,既快又完整。
隻見豆豆口中含著一塊京彩,眼巴巴地看著他吃了一塊又一塊,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蘇行宴頓時有些汗顏,說道:“對不住,我吃上癮了。”
隻見鳳瑤如此享用,蘇行宴也夾了一塊京彩,學著她的模樣蘸了蘸薑汁,放入口中。下一刻,蘇行宴睜大眼睛,“噗”的一聲噴了出來:“這,這是甚麼味道?”
廚子道:“初入口時辛澀發衝,但是咀嚼過後,卻唇齒留香,竟令人難捨難棄。”
錢貨兩清,飯也請了,非常對得起他了。鳳瑤說完便垂下眼睛,端起碗來不聲不響地用飯。
鳳瑤是他認定的朋友,他不會放棄。而買賣之事,他也會儘力圖奪。所謂不負如來不負卿,他既不會因為她不肯做買賣而不跟她做朋友,也不會因為跟她做朋友而逼迫她必須跟知味樓做買賣。蘇行宴撫心自問,坦開闊蕩。
“本日是皇後孃孃的壽辰,普天同慶,城裡熱烈得不得了。”蘇行宴笑著逗豆豆道,“我帶你去看人唱戲,如何樣?”
蘇行宴咂了咂嘴,不平氣地又夾了一塊。此次他忍住那股嗆味兒冇有吐出來,而是漸漸地嚼了起來。隻感覺筋道滑嫩,彷彿皮凍普通,固然仍舊是辛澀,但是卻比方纔吃起來的時候,竟然好了一些。
“嗯!”豆豆聳動著小鼻子,捧過碗來幾近把臉埋了出來,伸出嫩呼呼的小手,抓住雞腿一邊便埋頭啃了下去。點頭咬下一口浸著香滋滋的菜汁的大雞腿,小臉上直是滿足之色。
“如何不吃?嚐嚐你口中的泥巴糰子,好不好吃?”鳳瑤率先動了筷子,夾起一塊京彩,蘸了蘸薑汁送入口中。頓時候,一股沖鼻子的嗆味在口中滿盈開來,但是過未幾久,又垂垂竄改成一縷非常的奇香,繚繞在舌尖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