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斷腿的宋長生躺在涼蓆上,腳邊是打扇子的媳婦程氏,床頭則站著老孃朱氏。朱氏的手中端著一隻碗,把切成一塊一塊的西瓜餵給宋長生。聽到宋長生不斷喊疼,直是心疼隧道:“孃的乖兒啊,你忍一忍,頓時就到晌午了,一會兒叫你媳婦到鳳氏家裡去一趟。她今兒個上午進山了,少不得弄些好的,轉頭拿來都給你吃。”
不一會兒,鍋燒熱了,鳳瑤把雞塊倒進鍋裡,緩慢翻動起來。家裡冇有油,本來應當燒熱了油,把蔥花和花椒烹出香味來,再把雞塊倒出來。無法之下,隻得統統從簡,鳳瑤卻也有她的體例。這隻山雞肥得短長,煸了未幾會兒,鍋底便滋滋地沉下一層油來。
揹著一隻山雞,一小堆山菌,外加大半簍花椒與八角,鳳瑤領著豆豆下了山。“啊!腿疼!疼!疼死我了!”殺豬般的嚎叫,已經響了一全部上午。
朱氏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儘是褶子的老臉上,一雙昏黃的眸子子直勾勾地往鍋裡瞧去。要說朱氏這輩子做的最值的事,便是十九年前撿了鳳氏。
這是鳳瑤教誨孩子的體例。既賜與建議,同時又鼓勵豆豆多做嘗試。豆豆的天下觀,應當建立在他對這個天下的切身摸索中。
此時,豆豆卻躊躇了。孃親說玄色的好吃,青色的不好吃,為甚麼還叫他吃青色的呢?
“哧!”程氏嗤笑一聲,收了扇子,端起還剩下小半西瓜冇吃完的碗,翹起腿兒吃了起來。中間,床上的宋長生喊道:“臭婆娘,給老子喂一口!”程氏住了行動,抬手就朝他受傷的那條腿打了疇昔:“吃屁!老孃還冇跟你算那十兩銀子的賬呢!”
床腳邊上,程氏嘲笑道:“娘,你胡塗了?那鳳氏已經同我們斷絕乾係了,她如何會再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