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抓著豆豆的男人神采一變,倒是被豆豆一口咬在手背上。頓時吃痛,手上不由一鬆,任由豆豆擺脫開來,往鳳氏的方向跑去。
“同她胡攪蠻纏甚麼?我們遵了大人的令,隻需求帶小公子回京便可。”一個擰眉說道。
幾名男人的麵上全都暴露不耐煩之色,公然是無知村落婦人帶出來的孩子,如此上不得檯麵。勉強打起耐煩,說道:“京中有一人多高的駿馬,有精美寬廣的院落,另有兩人多高的石獅子,數不清的好吃的、好玩的,小公子跟我們走吧。”
為首的男人愣了一下,剛纔淒慘無助的婦人,為何俄然變得沉著沉著起來?被那雙烏黑的眼睛看著,彷彿被沈大人看著普通。甩去心頭莫名其妙的懼意,說道:“小公子乃是我家大人和夫人所生之子,我們還冇有告你盜竊官員之子,你竟要先告我們?”
真是不知死活,鳳瑤皺起眉頭,把豆豆抓返來。憑他小小的身板,連對方一隻手都打不過,竟然敢上前?就在這時,驀地腦中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一股陌生的影象不知從那邊冒出來,緩慢地融入鳳瑤的影象中。大景朝,陌水村,沈雲誌,棄婦,野種……
孃親?是在叫誰?認識漸漸堆積,鳳瑤緩緩展開眼睛。隻見頭頂上方閒逛著一張稚嫩的麵孔,漂亮之極,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眼眶裡落下來,哭得非常悲傷:“孃親,你醒一醒,你不要不睬豆豆。”
婦人身前,站著幾名結實男人,穿戴乾淨而整齊,臉孔冷但是輕視:“鳳氏,你再不交出小公子,休怪我們不客氣!”
“不要搶我的孩子,求你們放開我的孩子……”一聲淒婉的女子聲音,在陌水村的北麵響起。但見一名布衣荊釵的年青婦人,弓腰抱著一名小童,滿麵淚水。
鳳瑤收回擊,撐著空中,緩緩站起家。十月懷胎,巨痛產子,四年相依為命……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麵孔愈發冷峻。把豆豆撥到身後,看向幾人說道:“豆豆跟沈雲誌冇有一文錢乾係!倘若你們再喧華下去,我便告你們私闖民宅、誘拐孩童!”
“我不去,我跟孃親一起。”豆豆埋在鳳氏的懷裡,不肯探出頭來。
潔白的銀錠砸在鳳氏腳下,反射出的銀色光芒。恍忽間,彷彿回到了三年前,那人臉孔冷峻,端坐馬背之上,輕飄飄丟下一紙休書。眼睛突然被刺痛了,鳳氏抱起豆豆回身就走:“豆豆是我的兒子!”
烏黑的眸子微微呆滯,她明顯已經死了,被相濡以沫七年的丈夫,沈從之一槍殺了,為何還能感遭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