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而來的財產,終究引來了大周貴族及儒商會高層的存眷,各路人馬被日進鬥金的棉花晃昏了頭、迷紅了眼,紛繁跑去找那位販子談“合作”。嘁,那裡是合作呀,清楚就是強來朋分好處的惡霸。在龐大的好處差遣下,那位販子決然回絕了,因而很快他就變成大周的沈萬三。
天,那裡失火了?王綺芳倉猝站起來,踩著石凳爬到桌子上,惦著腳尖朝聲音發源地尋覓。不遠處的半空中,滾滾黑煙被風扯得四分五裂,但氛圍中那種燒焦的味道隔著老遠飄了過來。
不久以後,便出產出多量質地健壯、印花精彩的棉布,曾經名噪一時。也使得這類在高昌國當撫玩花的作物,變成了搖錢樹,給那位販子帶來了設想不到的財產。
王綺芳嘴裡喃喃自語著,手裡左一下右一下的比劃著,石桌上,橫七豎八的儘是淺淺的劃痕。
是以,自從當時起,棉布、棉織品變成了身份的意味,哪家如果存有一匹棉布或者一件細棉衣服,那絕對是世家望族,起碼也是和世家望族有莫逆的乾係戶。
麵前的這一叢叢潔白的小雲朵,乾清乾淨,蓬疏鬆鬆,一個個飽滿的棉鈴儘情裂開,構成朵朵五瓣兒的小白花,和同窗家裡蒔植的棉花地一摸一樣。哦,不,應當說更加潔白,花朵也更加伸展,輕風拂過,俏生生的搖擺在枝頭上。
“嗬嗬,這個天下公然是個猖獗的天下,竟然連元朝才大麵積蒔植的棉花,也早早被弄了出來,”王綺芳欣喜的走到棉花叢中,悄悄摘下一朵,食指和拇指細細的撚著,體味那種久違的細緻、柔韌的感受,“錦緞固然華麗、崇高,但貼身穿的話,還是純棉的更舒暢。唔,太好了,今後終究有棉布內衣穿了……”
“呼,還好不是清苑山莊著火!”
“走水啦,走水啦!大師快跑呀!”
更加可惜的是,他的結局並冇有人家沈萬三好,明朝的沈萬三固然喪失了萬貫家財,但起碼命保住了。可大周的沈萬三呢,不但產業被查抄,棉花蒔植園被充公,就連一家長幼的命也賠上了。
如此一來,之前庫存的棉花、棉布,便成了搶手貨,的確就是有市無價,如果冇有充足的身份和家世,有銀子都買不到呢。
冇錯,在大周棉花的代價大大高於金銀。和一樣胡蝶出來的玻璃分歧,棉花固然被某位穿越前輩從高昌國弄了來,但並冇有悠長的傳播開。
對於棉花,王綺芳並不陌生。在宿世,她有一個大學同窗,從小在新疆長大,那位同窗的父母承包了一大片地盤蒔植棉花。記得當時,同窗提及本身大日頭下摘棉花時的慘痛經曆,她還聽得津津有味,特地要來同窗拍的照片觀賞。